西京城外,一匹快马朝着南方疾行。 宽阔的官道上人并不多,出城约莫几里地后,闻诩认出前方慢悠悠骑着马的锦衣男子,离得远依稀能瞧见男子怀中似乎还抱着位白衣女子。 闻诩有些疑惑。 谢之舟这个时候出城游玩? 闻诩追上谢之舟后,看到谢之舟怀中确实有位穿着白色纱裙的年轻女子,纵然她带着面纱,闻诩仍是避嫌地移开视线,喊了声:“谢之舟!” 还在气头上的谢之舟不悦转头,看到闻诩的瞬间愣了两息,随后隔空朝闻诩锤了两下,“好小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闻诩离开西京的这两月,他快无趣死了。 谢之舟怀中的女子微微侧身,背对着闻诩。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僵硬,谢之舟隔着衣袖握紧她的手,想安抚她。 闻诩:“回来了,但我有急事要办,待我回来再去找你。” 谢之舟脸上的青紫十分明显,闻诩就算好奇他遇到了何事,也不敢浪费时间交谈,说完就想驱马离开。 顺宁侯府的事情谢之舟也听说了,只是他一个纨绔公子,闻诩还没回来,他就算有心帮忙也没处可使劲。看到闻诩背着包袱行色匆匆,他几乎是瞬间想清楚闻诩要去何处。 谢之舟喊住他:“我陪你去。” 闻诩面露惊讶,这不像是谢之舟这种懒狗会说出得话。 就连谢之舟怀中的女子都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要阻止他。 谢之舟苦笑道:“家中非让我将她送走,但她能去哪?我不愿便领着她逃出西京,可又在路上想明白,若我真的带着她走,往后家中更无法容忍她。” 又恰好撞见闻诩,他倒不如去趟边关,途中安顿好她,等回来后绝不承认带着她离开一事,只说是陪着闻诩去了边关。 在这群狐朋狗友里,只有闻诩知道谢之舟养了个外室,也只有闻诩知道他多重视这个外室。都养了两三年,还不愿意听从家中安排娶妻,也难怪会被家中察觉。 “裕井关危险,你就算是随我去,也不能带着……”闻诩极快地看了眼白衣女子,欲言又止。 谢之舟道:“自然不能带她,待前方遇到城镇我将她安排好,再随你前去。” 既然谢之舟不打算带着这外室,去处倒是好安排,闻诩道:“她的去处我替你安排,等你回来再将她接走。” 裕井关是凶险,但护国大将军他们绝不敢伤害谢之舟,让谢之舟跟着他也能多一个信任之人。 … 送走闻诩的当晚,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一刻钟后,披着斗篷的女子悄无声息来到清荷小筑。 戚瑶晚膳后就坐在院中,她望着漆黑夜幕,在想闻诩如今到了何处,是否有地方安歇。 “戚妹妹。” 一道激动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戚瑶扭过头看到摘下斗篷帽子的赵玉书。 “赵姐姐!”戚瑶起身朝她跑去。 两人抱作一团,又细细打量着对方。 院中有些暗,戚瑶便拉着赵玉书往屋里走,边走边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莫不是大半夜的离家出走?” 赵玉书嗔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竟是那会离家出走的小泼猴?” 戚瑶连忙解释:“先前白日你都出不了门。” 赵玉书:“我是随我娘一同来的。” 本来她娘没想带她,可她听说戚瑶回来了,用膳时一直缠着她娘才获得此次外出的机会。 进了屋子屏退左右,赵玉书解下斗篷,就开始同戚瑶诉苦:“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这两个月想你想的茶饭不思。” 戚瑶给她倒了杯温茶,打趣道:“真的不是在想念莫某人嘛。” 赵玉书瞪了她一眼,“你再胡说八道,我这就走,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给赵姐姐赔礼了,来熄熄火。”戚瑶将温茶递给她。 赵玉书故意端着架子,接过茶抿了一口,道:“行吧,这回就先原谅你。” 待她放下茶盏,两人都笑出声。 顺宁侯府出事,两家又交好,戚瑶猜得出赵夫人为何深夜来访。白日里她从外祖母那里知道了宫中旨意,震惊之余又觉得薄凉最是帝王家。 舅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今说弃就弃。 生怕隔墙有耳,戚瑶二人心有灵犀地避开侯府诸事,而是绕着两人最近发生的事交谈。 当赵玉书听到戚瑶在汝阳被追杀时,气得直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