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闻诩疼得声音都变了调。 说完闻诩就想松手,同时又道:“我松开,你别叫……” 他话音还未落,手就被戚瑶狠狠咬了一口。 脚疼,手也疼。 闻诩空着的那只手捂住自己嘴,挡住自己险些嚎出的痛呼声。 心里的气撒完戚瑶才松口,她仿佛刚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闻诩,嗔怪道:“三更半夜的,我以为是有贼人潜入侯府,没想到是表哥。” 三更半夜不好好在自己院里待着,乱跑什么。 哪怕戚瑶一脸愧疚地看着他手上醒目的牙印,闻诩仍是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 虽说闻诩起初是故意吓她,可为得是让她吃一蛰长一智,别傻乎乎地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摆平。现在倒好,让他身心受创。 将被咬伤的手藏到身后,闻诩满心委屈道:“跟我来。” 他走两步发现戚瑶并没跟上,无奈指了指前方,“有人夜闯侯府是真的,你若是不去我只能报官解决,届时扰了你什么计划可莫要怪我。” 戚瑶心中一惊,他知道什么? 这次戚瑶没再犹豫,跟着闻诩离开。 假山后,一名护卫举着火把站着,地上躺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子。 闻诩冲着护卫挥了挥手,护卫点头,将火把插在假山上后离开。 闻诩走到那二人前蹲下身子,他扯着其中一男子的发髻,待男子的脸露出后他看向戚瑶,“认识吗?”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容貌,戚瑶可以确定她从未见过。 “不认识。” 闻诩松手,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人的脸露出来。 火把的映照下狼狈的青年眼底带着蔑视与不甘,他恶狠狠地看向戚瑶,可惜嘴被布塞得严严实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戚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平平无奇甚至带着丑陋的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父亲尚在他都敢打自己主意,幸亏姜嬷嬷发现的及时没让他碰到自己一根头发丝。可他的手段实在肮脏,脏到她想想都想呕。 她知道汝阳选的是此人,却不想他竟然敢夜闯侯府。 看到戚瑶满脸厌恶,闻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打算怎么处理?” 闻诩一松手那人的脑袋砰的一声磕到地上,恰好嘴里塞的布团脱落,他张口破骂:“松开老子!戚瑶你别以为你住进侯府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怕不是忘记你我当年发生过什么?若是我说出去你觉得整个西京还敢有人……” 这人骂得闻诩心中烦躁,他一脚踹在此人肩上,声音冷下来:“再骂一句试试?信不信小爷割了你舌头拿去喂狗!” 那是连他都不舍得大声讲话的姑娘,这人在张狂什么? 闻诩这一脚用上十足的力气,那人半天没缓过来。 戚瑶拿帕子挡住鼻口靠近他,目光狠冷,“常松,你倒是说说你我当年发生过什么?” “并不是我住进侯府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而是对于你来说,我始终是你永远触不可及的星辰日月。当年留着你这条狗命并不是我戚家好欺负,只是不想脏了我爹的手。” 戚瑶一改往日娇娇弱弱的形象,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松,清冽且高傲。 “还有,你莫不是以为趁夜来侯府坏了我的名声,就能拿捏住我吧?”戚瑶说到这里忽然笑出声。 虽说今夜恰好被闻诩撞见,可纵然没有闻诩,常松也绝对进不去清荷小筑。 常松疼得说不出话,他抬头阴恻恻地看着戚瑶,恨不得将戚瑶撕碎。 闻诩被他脏了耳朵,干脆重新将布团塞到他嘴里。 “这事你别管了,我替你解决。” 戚瑶看了眼闻诩,果断拒绝:“不用。” 本来她还想留着常松的命,今日这么一闹,她绝不会对常松心慈手软。且王公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她不想将闻诩拖下水。 闻诩没好气地看着她:“逞什么强?” 戚瑶面带疏离,语气坚定:“汝阳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夜深了,表哥快些回去歇着吧。” “算我多管闲事。” 闻诩黑着脸离开。 当晚凌晨,在所有人熟睡之际,一家客栈突然着火,四周邻里忙了两个时辰,直到天亮才将火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