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如此快,如此猛,如此精准,使得战场气氛突然就沸腾起来!
「龙使者厉害啊!」
「将军神勇!」
「这一刀绝了!」
本在病中,又硬接了这惊天一枪,龙京一胸口气息乱撞,握刀手也被震得血流不止。但听得手中刀嗡嗡作响,却不经意间激发了他本性中那坚韧强烈的斗志——他毕竟是驰骋沙场的老将,这硬桥硬马短兵相接的快感早已融入他的血脉之中。龙京一左手控马,右手扬刀,火光映在他一身硬甲之上,将他衬得宛若从火中杀出得天神一般,令人望而生敬。花白的头发亦随着刀风飘扬起来!
他调整气息,朗声喝道:「我凌月王朝虽不起眼,也自有本国的法度道理!若他俩是叛逆,当由我教教主审判定罪。更何况他二人一直为我国安危奔走出力,众人皆看在眼中,功过是非自有评说。其中是非曲直,实乃我国自家事务,又岂能由你这个外人一两句话就定罪?若今日让你得手,那才真是我国之大不幸!外辱不除,何以攘内!待龙某先解决了你这窃国贼,再说其他!」
说完,他长啸一声,啸声未落,他已高举长刀,纵马冲进战场,与昀汐斗在一处!骑兵队亦纷纷扬起手中武器,怒吼呼啸着,跟随主帅杀了进去!
昀汐手下虽然人多势众,但到底是新上手的降兵,虽也练过战阵,但主将军士彼此默契有限,混站起来便有些费力。而龙京一御下的骑兵队却久经历练,一入战场,立时以一挡十,勇猛难敌。小叶子与杨一钊虽然失了兵器,但到底还是有功夫在身,腾挪之间夺了两件兵器,就投入阵前加入了奋勇抗战的行列。得此二人加入,骑兵队如虎添翼,气势越发高涨。
这一战直杀到天色破晓,骑兵队奋勇争先,一鼓作气向城门迫近。混战中,龙京一虽然被昀汐一枪挑伤左肩,但他也没有让昀汐多占什么便宜,也一刀砍中昀汐小腿。昀汐还要再战,却听得城楼上有人鸣金。
面对龙京一这样的强劲对手,昀汐并没有十足把握获胜,此刻又遇鸣金,心下惦念,便只能收兵进城。龙京一急忙挥军掩杀,又挫了昀汐军一波锐气。但当骑兵队追至月华城下,要趁乱进城之时,城墙上又响起梆子声,箭矢瞬间如雨击落。骑兵队忌惮箭雨厉害,只得放弃进城。
月华城乃是石筑城池,易守难攻,龙京一身为本地人,自然清楚这一点,便也不再浪费兵力,带兵暂退,驻扎在城东树林之侧。
看着龙京一肩头血流如注,小叶子心中有愧,就地采了许多药草,想要为他包扎。龙井一瞥了小叶子一眼,也不说话,但手臂已展了开来。小叶子心头一喜,忙拿着纱布裹上药泥,仔仔细细为龙井一疗伤。
龙京一看她手法娴熟,更兼十二分的专注细致,心下便有些松动:「……你这孩子,一味讨好,别以为这样便算了。」
小叶子笑道:「没有讨好啦……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是龙前辈相信我们,也没有我报答的机会嘛。」
龙京一无奈的瞪她一眼:「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是看在乐师姐的面上,这才给她后人一条路走,可不是为了你那个谁谁。杨一钊身份太过特殊,既是碧灵的持有者,又身任元徵帝国首脑,其罪也好,其功也罢,都不是我一个使者所能定夺的,必须要交由教主裁夺。国法如山,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求情,我一概不准。如今大战在即,我要全力应对拓鞑人,暂时留着杨一钊也是个制衡。骑兵队上上下下虽然忠心于我,但人心向背自有公论,我身为护教使者,一切当以国为重。他一时性命无忧,可不代表我承诺你什么,你记好了。」
虽然话有些难听,但小叶子也明白龙京一所言俱是实情,只得点点头:「嗯,我明白。」
龙京一瞥她一眼,没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勉强,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这性子啊,和乐师姐可真是像,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早晚吃亏。」
小叶子吐舌一笑:「……刚才什么也没想,就光闷头干了,现在想想,也是有点太冲动。」
「后悔了?」龙京一眼神一动。
小叶子摇摇头:「不后悔。」她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杨一钊,发现杨一钊也在情不自禁的笑望于她,心下一喜,眉梢眼角俱透着欢愉,「做想做的事,当然不后悔。」
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龙京一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们这些人,不碰几次壁也不知道厉害。由得你们吧。」
小叶子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即冲口而出:「龙前辈,你和我外婆之间……只是单纯的师姐弟?」
龙京一登时一滞:「……什么?」
小叶子见他如此反应,瞬间心中了然,当即打起哈哈来:「哦,没什么,没什么。」
龙京一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并不再说话。
这时,一名通讯兵匆匆赶来,禀告道:「启禀龙使者,拓鞑大军果然如使者所料,分三路进入嘎子坡、遇龙河,伏龙谷!」
龙京一颔首,命来人退下,沉思片刻,忽然抬眼:「小叶子,本来你隐瞒杨一钊身份,实是一桩大罪。念你们二人确实未藏祸心,且教主身陷囹圄,边境又劲敌当前,我暂时没空追究你的责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