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角悬挂的灯笼烛影晃动,烟视媚行,仿佛悄然风华初绽的雪莲。 梁元朗呆愣了一瞬,收回了敲着元星的手,握拳咳了一声。 “让阿烟妹妹见笑了。”转身又对元星轻声呵斥道,“莫带坏人家。” 梁元星闻声翻了个白眼,不理他直接拉着虞秋烟上了虞府的马车。 待坐稳当后,梁元星掀开车帘,对着梁元朗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阿烟根本不想见你。我也就是在娘面前说说,你还真以为能保护我们不成。” 梁元朗听懂了这话的含义,无非是指上次他直指阿烟发间糖渍一事。 元星早已拿此事嘲笑过他无数次,可他今日再听这话不禁耳廓泛红,默默转身调头去牵自己的马。 灯笼随着马车轻轻晃动,马车正要起步却被拦下了。 小元子站在虞府的马车前,喘着气传了太子的话。 虞秋烟扭了扭头,茫然道:“回春堂?” “正是,我家主子得空,说是时辰尚早,远远瞧见梁小姐好兴致,想与梁小姐同游城南市坊,邀梁小姐在回春堂相见。主子还说虞小姐也可同往。”小元子点头继续道。 梁元星闻言怔愣了一瞬,大兆每逢节日街市十分热闹,有情的男女相约游街倒也十分常见,她与太子本就订了亲,倒也不算越矩。 问题是她和那太子好像并没有私下相约游街的情谊…… 元星久久未作声,反倒是虞秋烟睁着大大的眼眸想了一瞬,突然恍然大悟般笑了一声道:“我知道,张大夫就在回春堂。唔,许久没见张大夫了。” 梁元星听了这话方才掀开车帘,矜持道:“知道了,我会过去。” 小元子得了回复跑开了。 梁元星抓着虞秋烟,一个劲摇:“怎么办,怎么办?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哈咯咯——别摇了别摇了,哈哈哈——我要晕倒了。”虞秋烟笑得停不下来,抱着梁元星的手臂,答非所问,“什,什么意思啊——” 梁元星一心琢磨着太子的用意没察觉身侧人的不对劲,慌了神:“就是啊,什么意思嘛,肯定有阴谋。” “阴谋?” 虞秋烟满脑子乱糟糟的。 一会是启言带着面具的脸,说要娶她,一会面具寸寸碎裂,露出一张俊美如玉的面容,男子盯着厅内的舞女。 最后脑中又浮现侧殿上众人意味深长的一声声“肃王啊”。 长睫如小面檀扇晃动,露出些疑惑。 “一定有阴谋。”虞秋烟重复了一遍。 梁元星倒吸一口凉气:“那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应对?阿烟你得陪着我。” 梁夫人为了让梁元星收敛性子,可谓煞费苦心,就拿梁府上那一遭算计来讲,已经连续数日给她普及了不少后宅隐私手段,让她现在对这份婚事倒多了几分敬畏。 “嗯,我陪着你。”虞秋烟闻言便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不怕的,不怕的。” 这姿势仿佛母亲哄小孩儿,虞秋烟做来自然极了,好像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哄她的。 梁元星被拍了拍背,立即醒了神,坐起了身,整了整微乱的衣襟,正色道:“我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你瞧我最近胆儿都小了,我怕他做什么——” 虞秋烟睁着眼珠子,亮晶晶的,随即眉眼弯弯,笑了。 马车终于停在了回春堂前。 太子的随从早早便在回春堂前候着,眼见着马车停下便迎了上去:“殿下早已吩咐,二位小姐可先下车用些茶点,太子殿下已在堂内候着。” 梁元星与虞秋烟下车后,随从便带着人进了回春堂的屋内。 堂前摆着一排泛着绿意的百草柜,屋内药香阵阵,每一个小木屉边角都贴着一小片毛边纸,纸上用墨写着药名。 随从带着人穿过厅堂往后院行去。 虞秋烟对此间倒是熟悉的很,甫一踏进后院,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张大夫!我来看你啦——” 梁元星这才发觉身侧人一身的兴奋劲儿,心下感到有些莫名,转头看了一眼。 夜色晃晃,虞秋烟眸色清亮,嘴角尤带笑意,歪着脑袋望着廊下悬着的灯笼。 随从出声打断道:“虞小姐,张大夫不在。” “不在?张大夫去哪儿了?”虞秋烟茫然道。 随从不知如何答,幸好太子从屋内走出来,负手立于院前檐下。 朗声道:“张大夫遇到了知己,会知己去了。” “什么知己?是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