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眷侣。 如今,她心中再生不起一丝波澜,合下匣子,随手放到了博物架上。 虞衡出入官场之初曾遭人诬陷,而那时宋父对虞衡有恩,虞衡欠了宋父一个人情,承诺来日必报。 后来,宋父战死沙场,将宋成毓托付给了当时深受先帝看重的清流文臣,也就是虞衡。也是那时虞衡同意了两家的亲事。 一诺千金,虞衡确实做到了。 宋成毓在虞家这么多年,都是虞衡亲自教导,直到他登科及第。 虞秋烟上辈子虽不与宋成毓两情相悦,但她自认为也算是青梅竹马,互相了解。谁能想到最后会走到那般田地。 按理说他登科及第,高中探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寄人篱下的小宋公子了,如若不喜,大可毁了婚约,又何必惺惺作态。 但无论如何,她今生绝不会重蹈覆辙。 退婚之事她也不会贸然提起。虞父此人向来重诺。她不敢赌。 随后,虞秋烟沉下心,往马厩处行去,喊了寻风问话。 …… 深夜风雪已停,但寒风瑟瑟,砭人肌骨。 雪后乌云蔽了圆月,天地前一片墨色。 两列小厮举着灯笼从弯巷口冒了头,后头紧跟着一辆四角皆悬着灯笼的马车缓缓驶来。 一伙人如夜间明亮萤火汇聚而成的潮水,直涌向医馆。 才在医馆门前停下,火光上抬,灯笼余光模糊印出方正牌匾上的墨迹,上书四字——和顺医馆。 举灯的小厮朝后头一人咧嘴一笑:“嬷嬷,到了,劳烦您嘞。” 那嬷嬷走到灯笼前,雪地折出的光线照清了她半侧脸,神情庄严,架子端得极高。随后跨上门前台阶,及至门前扣了扣门—— “哐当”的声响在雪夜中一声声地惊起。 靠着墙角的白色雪地上团着一团乌黑的斗篷,几与墙面融为一体。 叩门声响了半晌里头也不见人出来。倒是墙角白雪堆里“沙沙”作响。 小厮抬起灯笼往墙角瞅了一眼,隐约瞧见斗篷下有个人,便也不再靠近,只在原地缩着膀子嘀嘀咕咕:“这天冷的,无家可归好歹找个破庙避避啊,别是存心躺在医馆前的。” 听了这嘀咕声,那团“斗篷”蹬得更起劲了。 小厮走过去踢了一脚:“往别处待去!晦气。” 这一踢,斗篷滑下,从上露出个人脸——口里塞了团黑布,肩上也被一根草绳绑住了。 小厮这才察觉不对,蹲下身,举起灯笼方看清了全貌,原是被人绑的动弹不得才挣扎了半天。 “奇了怪了……这有个人,还是被绑住的。” 灯笼被放到了雪地上,小厮扯了地上人口中塞着的布条,警惕道:“你是谁?怎么被绑的?莫不是趁着雪天偷盗不成被人绑了扔出来的。” 文达僵着脸,挣了挣麻木的半片身子,急切的想要挣脱:“小兄弟,劳烦松个绑,我是前岁探花郎宋大人的书童,随宋大人回府途中遭了袭击,怎会行盗窃之事。” 见那小厮半信半疑,文达继续道:“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至于为何说探花郎,完全是探花郎的名头比较大,若说个朝廷官职,只怕这小厮还要再问。 小厮听了这话虽有些信了,但还是抬着灯笼回头,与叩门的嬷嬷商量。 那嬷嬷叩了半晌门才发觉不对,用力推了推,发现门被人从外锁住了。 听了小厮回报,嬷嬷顿觉不好,她瞥了一眼墙角凌乱的雪堆,心神不安。 嬷嬷本是文令侯府上的管事嬷嬷,此番是受夫人之命来接晕倒的盛大小姐。 文令侯夫人认了盛玉英作女儿后,视如己出。今日盛大小姐本是带足了人出府玩耍,可晚间却忽然有人到盛府门口直嚷嚷要见侯夫人,还说盛大小姐在金饰坊受了伤晕倒了。 按理,盛小姐自己的丫鬟都没回府通禀,完全不应理会,可来人闹出的动静不小,侯夫人好面子,当即便大张旗鼓指了不少人去,说是要用府上最好的马车接盛玉英回府。 因而嬷嬷带着一队人从金饰坊一路又走到医馆,谁料竟是这番场景。 嬷嬷见惯了后宅隐私,听了小厮之言,再一看手中的长锁,这一番便想了数种可能。 “这门莫不就是那悍匪锁上的,那小姐在里面方才叩门却一直没动静岂不是……”一旁有人顺着文达先前的话猜测道。 “京城天子脚下,哪来的匪徒。”又有人呵斥道。 嬷嬷沉下脸,今日既是受命来和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