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进人群。 相里容低头瞥了眼地上躺着的白相年,见这人已悠悠转醒,只是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凤眸微眯,对那几个地痞喝到:“别装模作样了,你们东家醒了,赶紧滚吧!不然,我们这几个人可没有好惹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小痞子顿时停下哭闹,灰溜溜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钻出人群,不见踪影了。 只留下那个矮胖子,故作虚弱模样扶起看似更加虚弱的白相年,两人颤颤巍巍地往人群外走去。 在外面围成一圈的老百姓见状,纷纷给他俩让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好像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之物。 忽而又想起什么,相里容眸光一冷,朝那二人威胁道:“我们墨家弟子可不是好惹的!更遑论你是以我们墨家医者之名在此处行医。若是从今往后你老老实实给百姓看病倒也罢了,如若不然,你且等着!” 白相年听出了相里容话里话外的威胁,身体不自觉地发抖,腿也不软了,扶着胖子的胳膊脚步生风,生怕自己慢走一步被人看着更加丢人。 听到“墨家”二字,人群中议论声更大了。 “怪不得我见这几位少侠龙姿凤表,仪彩非凡,原来是墨家弟子啊!” “就是就是!真是一副圣人心肠啊,好心给我们这些穷人看病,还要被地头蛇闹事!” “真是给我们月鹿镇丢脸!”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相里容这才卸下浑身凌厉气势,转身看向司空瑶,语带心疼道:“师姐,身体可有不适?!” 只见司空瑶面色发青,腿脚发虚,竟是有些站不稳,相里容忙收了剑,扶起司空瑶到槐树下,与高晋阳坐在一处。 公孙烛慌忙跑去隔壁管买肉的大哥要了碗水,易珩川则是赶紧拿来被踢翻的药箱,几个人好一顿忙活,才让司空瑶好转过来。 高晋阳被她们三人这如临大敌的阵势给惊到,不由得问道:“师姐是伤到哪里了么?” 易珩川揩了揩头上冒出的虚汗,长呼一口气道:“师姐从小就身子弱,小时候经常发病。后来还是跟着钟离师叔学医才慢慢将身子调养好,一般情况是没什么问题的。” 公孙烛又气又急,捉住司空瑶手腕上的赤金螺纹镯,质问司空瑶:“你怎的不用这暗器,万一让他们伤到你可怎么办?!” 司空瑶倚着树干虚弱笑着说:“我这不是怕误伤到围观的老百姓么?不用担心,我现在没事了。” 相里容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对司空瑶道:“你这镯子是针对多人的,回去我再给你做个不会误伤旁人的。” 随后转向高晋阳,眼睫低垂,语气带着关切又有些责备:“高师弟,以后再遇到危险一定先要保护好自己,莫要再受伤了。” 高晋阳眉眼一弯,调侃自己:“是我太弱了。” 一旁的易珩川大大咧咧的,“那我来教高师弟一些防身术,如何?” 高晋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目光灼灼地望着相里容。 相里容仿佛从他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中看出什么说不清的情愫,她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奇怪,嘴里不自觉地说道:“我来教他吧。” 易珩川见二人表情怪异,有些疑惑,但也没问出声,只哈哈一笑说:“那就容儿教吧。” 相里容三人收拾好被砸乱的义诊摊子,一人扶一个地慢慢往回走。 易珩川见气氛是在沉闷,调笑道:“看看咱们几个,来的时候都好好的,现在没剩几个健全人了。” 公孙烛还是越想越气,扶着师姐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些:“我都想去把他家医馆给砸了!气死我了!” 易珩川见相里容神色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问道:“容儿,可感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相里容微抬眼皮,眼中带着些许不解之色,“先前那胖子来闹事,我好像看见他与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有眉眼往来,似是受那人指引一般。但我一个晃眼,那人又找不见了。” 其余四人听见这话,神色骤然严肃起来,司空瑶还有些虚弱,声音低沉喑哑:“此话当真?你可是看清楚了?” 相里容摇摇头,“我其实也不太确定。” 高晋阳沉吟片刻,宽慰众人道:“当时场面如此混乱,或许是容……容师姐看错了也未可知。” 易珩川也觉得此话有理,“我们下山来此也是随性而为,除了师父并无他人知晓。我们也久在山上清修,并不曾与谁结仇,应当是容儿看错了。” 眼见快走到客栈门口了,公孙烛急道:“就算是真有人推波助澜又有何妨?我们几个还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