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桓送走了萧染,连忙进了慕容净夏房间。 慕容净夏不能趴着,不能躺着,右肩又有伤,所以只能左侧卧。 慕容桓坐到慕容净夏床边看着她,衣服都是新换的,染血的旧衣服不见了,不过地上有燃烧后的灰烬,应该是阮汉谨给净儿换了衣服之后,看着带血的衣服不顺眼,直接给它烧了。 慕容桓仔细打量着慕容净夏,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比起昨晚已经好多了,阮汉谨一定给她吃了补血的丹药。 慕容桓解开了慕容净夏的衣服,看了看她的伤口,阮汉谨处理的很好,她这医术,不服不行。 慕容桓又掀开被子,看了看慕容净夏膝盖上的伤,只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实在太重了,不敢再看自己在净儿身上留下的伤痕,轻轻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慕容净夏昏睡的很安静,几乎一动不动,慕容桓每过一段时间都要用手去探一探慕容净夏的鼻息,不然他都不敢认定,他的净儿是不是还活着。 下午的时候,林青出现在门口,他也知道慕容桓一定在房间里,所以,在门口徘徊许久,不敢进去。 “进来吧。”慕容桓的声音传出来。 林青吓了一跳,想了想,推门进去。 林青走到离慕容桓大概四步远的地方跪下,唤了一声:“师祖。” 慕容桓没看他,道:“你起来吧。你师父罚你的时间,早就过了。” 林青道:“还请师祖责罚。” 慕容桓道:“我罚的,你师父已经替你受了。” “可那根本不是师父该受的责罚!应该受罚的是我。” “你既然知道,你师父不该受这责罚,你就应该长点记性,别辜负了你师父这一身伤。”慕容桓看向林青,问道:“是谁跟你说的那些事?” 林青不语。 慕容桓叹口气:“罢了,这些不重要。但是,林青,你那天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说我,其实我也无所谓,我不喜欢你,我也从来不在乎你怎么看我。可是净儿,她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最清楚,你实在不该那么说她的。” 慕容桓站起来走到林青身前,伸手扶起了这个,他从来不喜欢的徒孙,道:“我的确不喜欢你,但你毕竟是净儿的徒弟,我的徒孙,我就算不喜欢你,最多也就是对你要求苛责一些,但是绝不会害你。” 师祖忽然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林青受宠若惊,连连点头道:“弟子明白。” 慕容桓从没这么仔细的看过林青,因为不喜欢,所以不仔细看,慕容桓觉得他闭上眼睛就会忘记林青的模样,自己做师祖,好像很不称职,十五岁的林青,慕容桓从来没有当他是孩子,三百多岁的慕容净夏,慕容桓从来没有当她是成人,果然是,差别对待。 慕容桓反映了一下,还是对林青好一点吧。 慕容桓用,他自己认为的,很柔和的声音道:“你回房间休息吧,记得去医药阁取药酒揉伤。” 的确是很柔和的声音,不过,听得林青浑身不自在,很快速的跑出了慕容净夏房间,太不正常了今天,师祖吓坏他了。 慕容桓看着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徒孙,又看看躺在床上,遍体鳞伤的净儿,叹口气,坐在净儿床边,继续反思着自己对徒弟徒孙的态度是否不妥,看来以后,应该改变一点了。 慕容桓守在慕容净夏身边整整五天,慕容净夏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阮汉谨每天来为慕容净夏换药,检查身子,情况虽有好转,但仍是不容乐观,大约是这次伤的实在严重,萧染也会每天来看看,几人在一起讨论慕容净夏伤情的时候,都很小心、很刻意的避开了慕容净夏的腿。 髌骨被挖,还可能再长回来吗?几乎全否定的答案,让慕容桓害怕,害怕净儿醒来之后,那双清澈的、眨得很有频率的眼睛。 “师弟,派中事务,你总不能不管。”萧染不止一次这样劝过慕容桓,其实也不只是为了事务,也是想让慕容桓分散些精神,省的净华上仙还没醒过来,净烨仙尊也倒了。 慕容桓也听了劝告,每天会在书房里,批折子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回到慕容净夏房间陪着她。 至于林青,他可不敢在师祖在的时候去看师父,所以一般,他都在慕容净夏房间外,默默陪着慕容净夏。 第七天,昏睡中的慕容净夏终于睁开了眼睛。 慕容净夏双眼失神了一会儿,很快便聚了焦,人也清醒了。 首先感觉到的,是全身剧烈的疼痛,右肩,背上,腿上还有身体里,疼痛让人清醒,紧接着慕容净夏感觉到,自己是左侧卧着,脸对着床外,屋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