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汉谨进了房门,看到床上的慕容净夏,知道自己贏了,一边开心终于可以得到那条血蜈蚣了,一边又隐隐担心那只浄虾。 慕容桓道:“帮她治伤。” 阮汉谨道:“我来不就是帮她治伤的吗?”她语气很不好,往日的尊重完全没有。 慕容桓本来看着慕容浄夏,现在立刻转向她,看了她半天,然道“你跟她说的,我喜欢上她了?” 暴露了,但阮汉谨一点也不怕,很镇定地与他对视着,道:“是我。” 慕容桓冷道:“你唯恐天下不乱吗?” 阮汉谨冷笑一声:“我?我只是不想你的两个徒弟,都毁在和你的感情上”。 慕容桓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阮汉谨叹口气:“小夏死得不够惨吗?还是你觉得,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身上的伤口不够多?” “夏儿的事也是你告诉她的?”慕容桓质问道。 阮汉谨道:“是我,除了我也没人关心这件事,除了我蓬莱也没人会对小夏念念不忘,对吧?师叔。” 慕容桓无言以对。 阮汉谨接着道:“我听她说,你跟她说过,别走小夏的老路,她很听话,没走,走的是你,你走了你大徒弟的老路。如今罔顾伦常的不是你徒弟是你,你要迁怒应该拍自己两掌,不是把她打得遍体鱗伤。” 阮汉谨走到床边放下药箱,对慕容桓道:“我要给她治伤了,师叔请出去吧。” 慕容桓道:“我在这儿陪她。” 阮汉谨一点不客气:“你在这陪着不合适,她已经长这么大了,早该注意男女之防,要早注意了,估计就没今天这事了。” 慕容桓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被一个小辈这么说,还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心中到底有气,快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阮汉谨自己说的很过瘾,也是真想给慕容净夏讨个公道,不过,她似乎给慕容净夏惹了个大麻烦。 治伤过程中,慕容净夏醒了过来,然后猛然发现,自己现在,一件衣服都没有了! 师父通常都会给她留一件的!今天怎么?再睁眼仔细看了看,放心了:“软汗巾。” “诶呦,醒了?”阮汉谨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还在往她身上用着各种伤药,施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时不时还往她嘴里塞各种各样的丹药。 慕容净夏无奈道:“你有完没完了?治个伤有这么麻烦吗?” 阮汉谨白了她一眼:“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新伤旧伤,鞭伤跌伤,内伤外伤,不下二百道!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他打你你不会躲吗?” 慕容净夏笑道:“我怎么躲?下过命令的。” 阮汉谨道:“你当初就不该发那个誓,跟了他一百多年你还没有别的招对付他吗?” 慕容净夏道:“不想耍心眼,不想骗他,他是我师父诶!打我也是为我好,我为什么要反抗呢?” 阮汉谨冷笑:“为你好?你敢说他把你打成这样他是为你好而不是报复你?” 慕容净夏笑不出来了,看看阮汉谨带来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道:“是不是报复,我都无所谓,他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想怎样,我都认了。我相信,他总有过得去的一天。” 阮汉谨已经疗伤结束,坐在她床边看着她,问:“那他要是永远过不去呢?” 慕容净夏摇头:“不会的,现在是我没过去,等我过去了,他会很快过去的。” “你也知道你没过去呀?”阮汉谨没好气的说。 慕容净夏道:“要过去哪有那么容易啊?” 两个姑娘一起长叹了口气。 慕容净夏忽然道:“这好像是咱俩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吵架。” 阮汉谨笑道:“第二次,第一次是你十三岁。” 慕容净夏也笑道:“对哦!最近脑子不太好使,回头好好养养。” 阮汉谨道:“你还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我先走了,明天来给你换药。” “慢走,软汗巾。” “保重,净虾。” 慕容净夏养伤第三天,阮汉谨又来给她换药。 “你恢复力还真不错,这么重的伤,三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阮汉谨感叹道。 慕容净夏笑笑:“我从小就这样,挺气人的。” 阮汉谨白了她一眼,上好了药盖上瓶盖,道:“好了,看来我明天也不用来了,诶,要不要我去跟师叔说说,让他别打你了,你不怕挨打我还嫌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