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摄政是吧?哈,也挺敢想,不过也是,北海妖王历任都是龙族,谅你们也没胆子自己上。” 她嗤笑道:“我真是想不到啊。天魔之战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当缩头乌龟,不过看在你们也算在守卫北海的份儿上,我就没说什么。可惜啊这有些妖,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我全盛时期,面对我是一声也不敢吭,面对那些天魔,也夹着尾巴逃跑,如今倒是支棱起来了,威风凛凛的,哎呀,人族有句老话说,【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我瞧你话里话外瞧不起人族,还当君有何高见,原还不如那相鼠,真如孟章所说——” “狗彘鼠虫之辈,何不溺以自照也!” 沙长老:“……” 敖孟章:“……” 有、有点儿高兴,毕竟难得母老虎赞同他的话;但是感觉好像被一起莫名讽刺了,这是为什么呢? 敖孟章挠了挠头,感觉要长脑子了。沙长老被姐弟俩轮番骂一通,感觉怪没脸的,沉着面色: “你是自己认输退位,还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他拄着手杖,俨然是有动手的架势,已不打算再多话了。敖海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敖孟章却大踏出一步,挡在了敖海若前面。 “要伤害我姐,”他毅然道:“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他背对着敖海若,自然看不到女人些微怔然的眼神。沙长老冷哼一声,压根不把他放眼里:“化形期小龙也敢大言不惭,老朽给你面子,是看在青龙血脉份上,让开!” “不。” 敖孟章知道,自己真的很弱。他也第一次意识到,他是真的很笨。但是…… 但是,笨也好,弱也好,至少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至少他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无论平时他再怎么在心底骂那家伙“母老虎”,跟她耍脾气,整天整天的不着家…… 但她是他的姐姐。 唯一的,即使没有血脉联系,却仍不可或缺的—— 家人。 “今天,我敖孟章就在这里放话——” 赤色的竖瞳亮起微芒,少年化作一条小小青龙,身量作为龙族而言并不够庞大,却仍将姐姐牢牢护在了身后。 恶狠狠道:“不是要扶持我当新王吗?来啊!有胆子就杀了我——” “但在我死去之前,你们别想伤她一根头发!!!” —————— “嘭。” 许疏影模仿了一个烟花炸开的声音:“好戏开场。” 余桃仍被她挟持着,却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处境,而是在看到升起的琉璃天幕后,意识到的确有大事发生了。她面色唰地白下来,咬牙质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为谁做事?!龙神她怎么了?!” “三个问题,怎么都没想到你自己?” 许疏影颇为苦恼地歪了歪头:“好吧。不过我也很久——很久没这么跟人说过话了。你也很有——很有意思,在此之前,还没谁看穿过我的不对呢,原谅你了。” 她想了想:“不对。以你的脑子,可注意不到这些。嗯……是谁跟你说的?那人真马虎,他没有想到你会遇到危险吗?” “就像这样——哗。” 冰冷利器在喉边轻轻一划,传来很轻微的刺痛。余桃整个人都像被冻僵了一样,几乎以为她已经下手了;但过了两秒,身后传来动听的笑声。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余桃可感觉不到有意思。她吓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感觉身后这个人如此陌生,看来之前的清冷模样都只是伪装,而许疏影本人——也许也不叫这个名字——却实实在在,是个疯子! 那非正常的气质,疯到几乎让人觉得在发癫了!余桃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疯子,可只要想到敖海若,她就鼓起勇气。 要……要想办法自救才行!这里太偏僻了,而且好像发生了大事,不会有人来救她的……要自救!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 余桃一咬牙,刚想猛踩一下许疏影试图挣脱,却忽听破空之声呼啸而过。喉间冰冷已消失,耳旁听到少女隐约的痛呼,余桃来不及想太多,忙逃离许疏影,待躲到来人身边,才看清他是谁。 郑白。 往日总是笑嘻嘻阴阳怪气她的艳丽少年,此时绷着一张脸,手持一张弓弩,直指许疏影。见余桃跑过来,他也只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头名小姐还没有被吓傻。” “你这家伙——好吧,现在没工夫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