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此刻,只剩晦暗不明的情绪。 须臾,他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头:“睡吧,两点了。” - 那天之后,宋婉月开始主动和段柏庭报备自己的行程。 美其名曰给足他安全感。 ——来公司了。 ——踩点打卡,保住全勤,耶! ——点了杯咖啡,开始工作。 ——咖啡喝多了,一早上跑了三趟厕所,但是仔细想想,带薪上厕所,也还行。 ——昨天拟好的合同被打回来了呢。 ——听经理说,是段总他老人家亲自打回来的呢(*^_^*) 一早上消息不断,开会时调了静音交给特助。 会议结束,特助一脸惊恐,说手机震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 作为跟随段柏庭多年的助理,他再清楚不过他的性子。 一通电话若是没接,对方继续打来,只会让他耐心彻底告罄。 这人却连续不间断的。 胆子实在是大。 段柏庭伸手接过手机,看了眼层层堆叠的未读消息。 一句话没说,推门进了办公室。 助理在身后都愣住了。 别人是新年换新衣,段总这是新年换了新脾气? 段柏庭拖出椅子坐下,将她的消息从头到尾一条条看完。 看到最后两条时,他的动作稍有停顿。 今早秦秘书递到他跟前的合同,他粗略看了一眼就直接打回去。 只给了四个字评价。 ——潦草,重做。 想不到居然是出自宋婉月之手。 距离圣诞节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来她每天都事无巨细的和他报备。 哪怕他已经说过,不必如此麻烦。 她却仍旧坚持。 甚至连自己今天去商场买了些什么都要和他说一遍。 在段柏庭告知她,刷卡记录他这边能看到,她方才作罢。 临近年关,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足够他焦头烂额。 家里有祭祖的习惯,必须得提早准备。 大家族的通病,哪怕早就腐朽不堪,面上却仍旧要维持出一派祥和之貌来。 祖母前些天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回来吃顿饭,家里几个表亲都会来。 过年了,他那些烂在世界各地的兄弟姐妹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段柏庭不想让宋婉月淌进这滩污水里:“她没空,我一个人去。” 祖母也不勉强他:“最近和你爸爸联系过没有?你谭阿姨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儿。” 他说:“没有。” 祖母沉默良久:“好歹也是你妹妹,到时候去看一看。” 段柏庭低“嗯”一声:“知道 。” 这通电话便到此为止。 段家那点狗血往事,单拎出一点都够人们津津乐道数十载了。 也不是没有根正苗红、学业有成的天之骄子。 只是一点黑墨水无论滴进哪里,都会迅速造成大面积的渲染。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颗老鼠屎,势必会坏了一锅粥。 挂断电话后,段柏庭摘了眼镜,靠坐椅背,按了按鼻梁。 那些天他实在抽不开身,包括先前答应过宋婉月的公司团建也去不了。 宋婉月并未说什么,十分大度的表示既然他不去,自己也不去了。 他心中内疚,想起她前些天一直嚷嚷着要抽空去趟巴黎,定做几套高定。留着过年的时候穿。 于是他直接将整个设计团队从巴黎接到国内,这两个月内,只服务她一人。 成套的澳白送到家中,还有各种玉器宝石。 听说本次佳士得拍卖场上,几乎大半的拍品都被一名姓秦的女士拍走了。 宋婉月想到了秦秘书。 静香看到这些随便一个就能在北城买下好几套房的珠宝,羡慕到口腔都开始不受控的分泌口水:“我收回我讨厌段柏庭的话,他哪是什么魔鬼啊,这分明是活菩萨。” 这些都是藏品级,有价无市的那种。 - 段柏庭虽然每天都会和她通话,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偶尔声音还带着无尽疲惫。 宋婉月问起时,他也只是说,在处理一些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