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大惊。 以前又不是没跟谢似淮同床睡过,小时候,她还把对方当抱枕一样抱着睡觉呢,觉得很舒服,双方父母想把他们分开也分不开。 最后还是廖英使劲地掐了她一把,楚含棠才吃痛放手。 她还一脚将谢似淮踹下了床。 太疼了。 廖英将楚含棠掐得太疼了。 然后她就疼得在床上乱蹦乱跳,一不留神将生得粉雕玉琢的他踹下去了,砸得青红交加。 看得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他皮肤太白太软了,一点儿淤青都很明显,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时候的楚含棠才会喜欢抱他睡觉。 如今回想起这些事,楚含棠还觉得挺对不住谢似淮的。 都是年幼时不懂事。 不过他说如果她哪里碰到他,砍断哪里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的,楚含棠坚信是开玩笑的。 她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有雨从窗户洒进来。 楚含棠殷勤地过去关上窗户,又去衣柜里抱出一张被褥,这是她以前在谢似淮房间睡觉用过的被褥。 谢似淮将外衣与腰封解开,放在床榻旁,再屈膝上去。 她直接和衣爬上去。 反正身上只是一套裙子。 但蓬松的裙摆瞬间占据了床榻的一大部分位置,楚含棠留 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 ◖(), 压在腿下,“这样行了吧。” 谢似淮看了一眼被楚含棠压在腿下的层层裙摆。 她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就躺了下去,眼珠子一转一转地看床顶。 很快,楚含棠也能感受到身旁不远处的少年躺下了。 床榻是谢似淮终年躺的,充盈着属于他的气息。 令人能联想到干净二字的含香气息,楚含棠侧身去看谢似淮,少年现在没有盖被褥,纤长的身形在白薄的里衣内若隐若现。 他把绑高马尾的红发带取下来了,长发披散在身侧。 床榻虽大,上面躺了二人后却莫名显得小了。 只要楚含棠将手伸出被褥,再向前探一点儿,便能触碰到谢似淮落在床榻上的柔软青丝。 楚含棠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仔细地看过他了。 小时候的他与现在的模样重叠。 五官张开了。 变得更加精致了。 楚含棠从小到大皆喜欢漂亮的东西,对谢似淮的第一印象自然也是喜欢的,是单纯对外表看似美好的事物产生喜爱之情。 她还在看他。 楚含棠脑海里粉雕玉琢的男童与眼前的柔美少年时不时交替出现,“谢似淮。” 谢似淮听她叫自己,转过脸。 “你也是用皂角洗头发?”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个问题。 房外的雨声不断,他“唔”了声,“你为何问这个?” 楚含棠趴在床榻上,以手撑脸。 “我以为你除了用皂角,还会用别的东西保养头发呢,你的头发比我好看太多了,我娘亲还给我买过坊间昂贵的头油护发呢。” 在她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好奇。 又因为楚含棠的性格使然,她总是会想问什么也会问什么。 谢似淮早已习惯她多问题。 他反应不大,只是如实道:“我只用普通的皂角。” 那就是天生丽质了,这个词用在谢似淮身上不违和,楚含棠心痒痒地伸手过去摸了一把他的长发。 指尖将几l缕头发攥入掌心。 楚含棠又松开了,“谢似淮,你爹娘都长得那么好看,你以后找妻子是不是也要特别特别好看的?” 谢似淮茫然地垂下双眼。 “妻子?” 她觉得发髻在待会儿睡觉时会硌脑袋,半坐起来解开绑住发髻的淡青色发带,还不忘回,“对啊,妻子,难道你以后不成婚?” 一条一条的淡青色发带被解开。 谢似淮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它们,脑回路不同寻常人,反问道,“你想成婚了?” 楚含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微泛红。 幸亏今晚的雨声那么大,也传不到院子外面。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楚含棠还在咳嗽,一只手从旁边伸 过来,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裙覆上她清瘦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