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野花疯了!没人招惹它们还来追我们!” 身后的老孙跑得呼哧带喘:“行了——行了。别,别跑了,它掉头去推摩托车了。” 阿布放慢了速度,他渐渐地停了脚步。 他扶着已经累的直不起腰的何禾,还在抻着脖子瞭望远处的情况。 他和老孙在确认了野花只是攻击了几辆摩托车和一辆小轿车后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 何禾筋疲力尽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十几个人就低下了头闭上眼睛。 浩浩荡荡的人群被大象赶着奔跑在公路上逃命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可怜又好笑。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危机解除的消息,警戒线被撤掉,催着游客上车的大喇叭在远处乱糟糟的。 阿布喘着气捏起胸膛前的短袖布料散着体温,他看着一旁沉默的何禾:“现在明白它们为什么叫野象了吧?” “我——我——”何禾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公路上,她的嗓子眼干巴巴的,还有血味儿。 她的丸子头已经乱的快散了架,她甚至想直接脱掉不舒服的牛仔裤和靴子就这样躺在地上瘫着。 吹了一阵风让她额头的汗收了一些,她甚至都忘了搭理阿布的话,呆滞且目光涣散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发了条语音。 “姐妹们,听我一句劝,再也别,别来西双版纳。再,再也别穿的靴子!” 无人机又在群里播报其他象群家族在别处出没的预警,亓行舟返回这里重新开上了车,他的车开到了景洪市区他还在感慨刚刚的危险和阿布的聪明。 “行李在哪呢?”亓行舟问。 “在那个什么酒店来着——” 何禾忘了酒店的名字,她打开手机直接定位好位置递给了前面,亓行舟没注意她的动作,阿布接过了她的手机。 他小心翼翼的,捏着手机的右上角。 “哦——在那儿啊。”亓行舟在红灯时看了一会儿地址,他记住了路线,盯着前方打开雨刮洗了洗挡风玻璃。 “期末考得怎么样?”他又开始问了。 “还行吧,大概。” “不能挂科啊。” “小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何禾嚷嚷了一句,她想起这里还有别人,只好收敛了脾气和不耐烦。 “还好市内没有大象。”她转移了话题。 “有呢。”亓行舟启动车子:“但是都被驯养了,乖得很。” 三个人不再说话,亓行舟沉默地开车。 旅游的几辆大巴在另外一个路口时与他们的车并列。 大巴坐满了游客,车身上画着戴着鲜花花圈表演,高举着鼻子喷水的亚洲象。 “不听话就拿象勾扎,谁敢不听话。”亓行舟的手拍了拍方向盘。 何禾撇撇嘴,她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人流,车流,还有那些她叫不出名的长在路边的植物。 那是椰子树吗? 真想不到版纳居然也有椰子树,她以为只有海南才有呢。 她趴在车窗上追着向后退去的建筑看,好多大象的雕塑,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屋顶,好像来到了东南亚。 这真是与北方,与自己习惯的一切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居然真的来了,来到她及其讨厌的热带地区。 她最讨厌夏天了,没有空调她会死。 最讨厌蚊虫了,她已经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 最讨厌出汗了,在刚刚被象追的时候,她早就大汗淋漓变得脏兮兮。 最讨厌土地,最讨厌泥巴。 最讨厌不干净的一切——何禾拍着裤子膝盖上的泥土,她这时才看到自己的手掌是黑糊糊一团。 她突然有些兴致没那么高了—— 大概是昨晚一整晚的旅途奔波与刚刚的劫后余生让她觉得,只是为了一个写在简历中听起来好听的‘志愿者’,她实在罪不至此。 但是好歹挨上两天吧—— 免得被老爹说自己就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脸上出了汗在空调中被凝固在皮肤上油乎乎的,何禾下意识的用手指挽了挽乱糟糟的头发。 “哎哟——”她皱着眉头无可奈何接受自己更脏上一层,她急不可耐地打开包抽出湿巾擦着手掌,擦着脖子。最后打开气垫的镜子照来照去擦着自己的脸颊。 “这里有什么好的。”她扔掉湿巾不满地小声抱怨。 “啥?”亓行舟抬了抬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