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他又躲不及被赵杭踢了一脚,即将坠台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敢去见台下那些眼神。 但他没倒下。 赵杭在他半身凌空时,又攥着他的领子将他拉回来,一把摁在地上。 严朝七仰面躺在肮脏的台面上,艰难地撑起身子,咳出一大口血后,还想起来。 赵杭却半蹲在他身前,语气淡淡:“还想再打下去?” 严朝七其实已经没力气再起身了,他难堪地别过头,一言不发。 台下忽然又有人嚷起来:“就因为他前面对你出言不逊,你这般下狠手,你不配做一个将军!” 赵杭眼刀飞过,说话之人却已藏在了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她没看清。 人群中又有了些嘈杂的声音。 “先是说我女子之身,不配统率边军。待我将人打服了,又说我下狠手,”赵杭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台子边缘,看向底下围着人群,讥诮地笑了一声,“你们有脑子吗?” “你他妈什么意思?”有人见不得赵杭这般轻视的模样,直接开口怒骂。 赵杭低头扭了下手腕,又擦了擦指节上沾着的血迹,掀起眼皮懒洋洋道:“说你们蠢啊。” “前头有人说我是靠三殿下上位,你们信了,闹了这么一出。后头有人说我公报私仇,你们又信了。” “多大的人了,连点脑子也不会动,只会被人当枪使。” 人群沉默了一瞬,但下一刻又传出愤懑的声音。 “就算,就算先前传闻有误,你方才明明就是对朝七下死手!他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 “就是啊,你贵为将军,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 赵杭记下了几个出头带风向之人,然后嗤笑道:“如今知道我是将军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账?”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不过,若你们能找出真正的带头之人,我便只斩带头之人。余者打一百大板即可。” 说着,她冲着颜墨申挥了挥手。 赵杭似乎真没在开玩笑。 见演武场外的轻营一步步靠近,新兵们脸上终于流露出慌张之色。 他们开始疯狂地推卸责任。 “这话是你说的啊!” “我只是被你拉过来的!” “是你带的头!” “放你娘的屁!是他跟我说的!” …… 他们惊慌地想找到传闻的源头,却一无所获。 “他妈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最先说的,给老子站出来!”终于有人受不住不远处手持利刃神色冷冽的轻营将士,怒吼道。 “我说的。” 台子上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