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失职了,不是你以往的行事。” 王诺将头垂得更低了些:“……是我的错。” 没有解释或者找理由,而是一个劲认错,这让手冢隔着听筒都感受到了灰蒙蒙的情绪。联系到大石所说的,“可能是家中遭变”,手冢想,也许真发生了不好的事。 他想语气柔和些劝慰一下经理同志,但是长久的部长习惯还是下意识说出了训诫的话:“王诺,希望你记住经理的责任。就算家里发生了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也不能因此影响到团队。青学需要你。” 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和严苛,但那一句“青学需要你”却深深戳中了王诺同学。 她是被需要的。没什么比这信息更能鼓舞她了。 她捏紧手机,有些心跳加速。被订婚事件困扰忧虑多日,今天才像是在满布乌云的天空中又看到阳光洒落在她手心。 ——所以她才这么贪恋青学、贪恋网球部、贪恋越前龙马和他们所代表的少年特有的生命力和冲劲。 她闭上眼,轻柔地叹息:“部长,我明白了。” 手冢听到“少年”一如既往沉稳的声音,放下心。他对经理有迷之信任,相信自己提点过后,网球部一定能恢复以往,一往无前。 “接下来还有复健训练,我先挂了。出场名单还要麻烦你和教练多多斟酌。” “是,部长。” 挂了电话,王诺转头看向球场方向——才发现正选们、非正选们都在偷看她,见她看过来,都慌乱收回视线,该拉伸的拉伸,该挥拍的挥拍。 尤其是不二周助,带着担忧的目光,撞进她眼里,下一秒却又故作冷漠地转回头,未说出口的关怀和询问全部被压下,带着些气恼和心灰意冷,被遮掩在冰蓝色的眸子后面。 心被轻轻拨动。她知道自己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至于不二周助…… 王诺内心承认,他是特别的。在日本认识了这么多人,他是王诺最信任、最愿意交付秘密的存在。 朝夕相处。这是类似亲人的感情。 王诺想,她真的需要给不二周助一个交代,他有资格知道一切。 也到时候了。 当天训练结束后,她主动拉住少不二,就像吵架冷战中主动和好的那方,盯着脚尖,眉角有妥协柔软的神色:“我们去旋转吧。” 栗发少年任由她拉着,坐地铁,看她不熟练的买单程地铁票,又在被人流挤到角落时不适应的抿了下唇。 进到旋转门店,这一次她没有再遮掩自己的身份,直接拿走了二楼视线最好全玻璃街景的包厢,对惶恐的分店经理道:“随便来两份饮品,轻量的,不要耽误晚餐。” 这样的王诺,和他认知中完全不同,那些清爽邻家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将面庞中男性化的凌厉发挥到极致。再偏心的人也只能承认,她带着久居特权阶层的傲慢,侵略性很强,一点都不平易近人。 见不相干人等全都走了,包厢门妥帖地关好,王诺闭上眼,长长呼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在外人面前,我就是那样。”她摊手,露出苦笑。 不二周助瞬间串联起他所知道的情报——所以,在那些应酬酒会上,少女也是这般全副武装的凌厉的姿态吗?难怪每次应酬回家都那么累。 他不可自控地心软下来:“确实和在青学完全不同。” 王诺点点头。 她没有绕弯子,打一记直球:“最近有太多事瞒着你,让你生气了。” “我想了很久,你有资格知道我背后的事,所以我想都告诉你,然后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二周助抬起眸子。少女抿紧了唇,还将垂落的发鬓拨到耳后,这是她的习惯动作,证明她很紧张。她的视线没有与自己接触,而是看着甜品杯的杯沿。 栗发少年缓缓说:“阿诺,我理解你有很多秘密,但是你状态不好,我和由美子姐姐都会担心。想要关心帮忙,却被你坚决拒之门外,无数次这样积累,站在我和姐姐的角度,是很受伤的。” 王诺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愿意坦白……是因为事情太复杂,甚至涉及到机密。而且我不确定说出真话后,你和姐姐是否还能用平常心看待我。” “失去和你们的友谊,这是最让我担忧的事。” 不二周助挑眉。他正想说,不必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不同就故意隐瞒,他和姐姐都不会因为身份钱财而另眼看人,就见少女压了压手。 “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她声音不自觉压低了些:“王仲天这个名字,你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