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回家后才得知,小王祺晚上又出门特训了,晚饭都没怎么吃。 王诺看着凌乱没有收拾的房间,弯腰将床上的脏衣服全部扔进衣篓,又将窗帘放下,悠悠地叹了口气:“看来决赛压力很大啊。” 她坐在床上,脑海中回荡起忍足侑士的提点,各种思绪乱七八糟来回盘旋。手机放在枕边,她数次让手指悬停在迹部景吾的号码上,却始终没按下去。 她对和迹部订婚的提案感到动摇了。可如果现在和少年说,她反悔了、不想过早将迹部财团牵扯进来、两个人再思考别的办法——少年绝对会很生气很生气,可能连骄傲都会受损,两个人的感情也会再增波折。 只能按下,日后徐徐解释。 就这样到了很晚。 小王祺满身疲惫的回家了。 他平日总是将网球包小心翼翼放置靠墙,今天看样子累坏了,球包“砰”地一声扔在玄关,衣服都不换,带着满身汗水直接躺倒在王诺的下铺床——爬上铺都没力气。 少女端来一杯水:“特训强度别太大啊,你不上场,顾忌还少些,可龙马他们比赛前受伤怎么办。” 王祺摆摆手,不想说话。 他决心对姐姐隐瞒到底,可又不擅长在姐姐面前说谎,只能加倍假装自己的劳累,拒绝一切正面回答。 “明天上午的部活,我想请假。”他可怜兮兮地说。 经理同志瞅了瞅他手肘处绑的绷带,心想小朋友那儿估计也是相同情况。南次郎的叮嘱犹在耳边:弟弟还小,不要开发过度。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吧,肌肉需要时间放松恢复。明天我给你批假条。” 小王祺盯着上铺的床板,思忖着今天让人着急的棒球进度。棒球比想象中难上很多,教练不管不顾地魔鬼训练,他接球接到手腕疼痛,越前龙马更是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他是为了亲爱的姐姐,所以能忍下任何辛苦。但越前呢? 越是思考,王祺越是胸中郁结——姐姐怎么就这么眼瞎呢……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上下扫视了王诺好几眼,心想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明天上午不去部活,刚好陪越前龙马加练投球。 小男孩干脆一鼓作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洗澡。”他扯了换洗衣物和浴巾,风风火火走了。 ——弟弟有些反常。 王诺敏锐感知到了变化,可让她具体说到底哪里反常,却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部活训练的时候,正选和非正选们都议论纷纷。王祺越前双双缺席,这实在是太少见了。 菊丸直接向经理桑抗议,抱怨她偏心,居然容忍两个小不点翘部活。王诺理直气壮:“他们有单独的特训,我才特批。你们如果谁能保证对战立海大时取得胜利,我也可以批假。” ——保证赢过立海大? 不不不,我们选择老实训练。 网球部少年们这才偃旗息鼓。 大石秀一郎旁观着他们笑闹。训练正常进行,表面上团队挑不出错处,但他直觉知道,有哪里不对劲。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先有经理桑和王祺周末缺席六角中的比赛,后有王祺少见的和哥哥闹脾气吵架,现在更是同越前一起消失了。再加上龙崎老师提点,说王诺情绪很低落,可能是家中遭逢大变。 网球部的少年们虽然大部分时候大大咧咧,但是对同龄人的情绪总有纤细的感知。王诺已经尽力掩饰不对劲的地方,但仍然让队伍产生了不安。 下午的时候大石终于忍不住了,打电话给手冢求助,讲了近况。 远在德国的部长意识到事态不同寻常。他不愿道听途说,想从最直接的渠道了解信息,干脆拨通经理的手机。 “王诺,再过一周就是关东大赛决赛,部员们状态如何?” 连寒暄都没有就直切主题。 少女稍微愣怔,就像做坏事被同桌告发的小学生,摸摸鼻子,下意识低头:“刚发下了新的训练菜单,大家进步都很明显。” 手冢没有绕弯子:“纸面实力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有时心态、斗志、气氛更为重要。听说最近队内气氛不太好。” 王诺无可辩驳——她能感觉出来,气氛不稳,主要源头来自于她。 青学的孩子们习惯了依靠她,在她的支持下朝前走,她感动于这份信任,可是一旦自己出问题,青学居然也会受到影响,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是我的错。”她无奈说。 “听说你连对战六角中学的录像都没有补看。”手冢没有留情,很犀利地说,“这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