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沐德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忍不住兴奋的蹦跳了许久,芍药看着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四公主,您快别跳了,若是让宿在偏殿里的教养姑姑听到了,定要说您失了规矩的。” 沐德终于停了下来,却依旧掩不住脸上的兴奋,“芍药,你看我就说,早晚有一天,我定能有出头之日的!” “是是,四公主说的对,四公主料事如神,芍药就知道,四公主一定能说到做到的!”芍药笑着,将茶水换了,将御赐的文房四宝摆好,“刚刚应承皇上的时候分明还觉着为难,却不想如今四公主竟是这般兴奋,想来刚刚在殿里也是做给皇上看的,奴才说的是不是?” 这一说,沐德的笑脸立马就没了,惊的芍药连忙住了嘴,心里暗骂自己说错了话。 只听沐德叹了口气,颇为沮丧的坐在椅子上,嘴里抱怨的说道:“你这一说,还真是给我提了个醒儿。想来父皇原是出了那么道难题给我,我竟一时给忘了,只想着得了承认,却不想着日后不知道要被多少次的罚了······” 芍药赶忙劝解道:“都是奴才不小心扰了主子的兴致,奴才也是看主子刚才高兴,一没留神就满嘴胡沁,主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了呀!” 沐德却沉闷的说道:“原本就不是你的错,是我总将事情想得太好,如今正好冷静冷静,从长计议,也免得以后真就犯了大错。”说着,也就不愿意再多说话,就那么坐着,对着挂在墙上的【德】字发起了呆。 德——是她沐德的德字,品貌端庄,德行兼备的含义。 只是如今,可别真是要与这【德】字相差太远了才好。 她这么坐了一会儿,脑子里愈发的冷静下来,想着要如何开始回应父皇这道题才妥当。只是日后父皇还要时常考较,如若自己真的就这么窝在屋里子躲着不愿动,只想着用之前学了的知识来搪塞也是不行的。 若是去求御守倒也不是一条出路,只是从御守那里能得来的知识,这些年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若是起初一个月也是可以应对的,只是若是想着能应对个两、三个月的,那也真是痴人说梦了。 更何况,她哪里能知道皇上究竟要出什么题来考较她呢? 沐德就这么想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就真是觉得无从下手了。 皇上早上就离开了珍宁殿,如今这殿里早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就是沐德因着心里头装着事,才没觉着自己安静的有些诡异。直到日落时分,想是恪贤贵妃这半天的也没见着闺女来找她说些私房话,就忍不住让人去叫。 沐德这才又去了恪贤贵妃的寝殿。一进去,就忍不住苦了一张脸,可怜巴巴的叫道:“母妃,女儿这回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你这上午才刚得了赏赐,怎的如今却是一点喜气都不见?” 沐德却是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嘟着嘴抱怨道:“女儿这说的是父皇给安排的课业呀,女儿在屋里想了这一整天,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什么在内廷里行走,什么不可妨碍皇子读书,什么不能让人寻了由头去告状的······女儿想来想去,这题呀,若不是来个神仙赐了女儿凭空的一身好本事,也真是没法子答了。”越说着,就越发为难,求救般的看着恪贤贵妃,“母妃,这回可怎么办?难不成还真白瞎了这好不容易熬出来的机会?” 恪贤却笑了出来,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你这孩子,我还真当你是个本事大,主意多的,原是这点子事就苦恼成这样,日后可怎么经得起风浪呦?·······还记得母妃曾跟你说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典故?你怎的就不好好的往开了想想,就这么固执的躲在屋里不出来,活该你父皇将这题目都给你提示到这个份儿上了。” 沐德却是完全的不明所以,傻乎乎的问道:“父皇何曾给过女儿提示了?怎的竟是我完全没听的出来?” 只见恪贤贵妃却是给管事姑姑使了个颜色,不知两人之间是有了什么默契,见管事姑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才终于听见恪贤贵妃小声的对沐德说道:“你可记得,你父皇说的是【若是听了有人来告状,或是考较你学问不见长进,或是扰了皇子读书,惹了夫子不高兴,碍了皇上的事】,才会罚你,可是不是?” 沐德点点头,“是呀,就因为父皇是这么说的,女儿才觉得发愁呀·····” 恪贤贵妃却是接着说道:“这可就是你需要好好回答的第一题了,那就是——如何不让人告状,如何让学问有长进,如何不扰了皇子读书,不惹夫子不高兴,不碍皇上的事。” 沐德听着,兀自沉默的想了一会儿,脑子里的那片乌云才终于透出了一些光亮。她本就聪慧,恪贤贵妃这一字一句的给她解释,也终于让她将事情想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