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和御守进入宜事堂的时候,发现大皇子御勇,二皇子御畴以及书塾的夫子也在这里,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学习进度,所以在同一个时间上课,而四皇子御相和五皇子御意目前尚且还处于蒙学阶段,因此与其他年龄相近的高门公子们一起,在另一个时间上课。 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两位兄长偷偷的给他们使了个表示’大事不好’的眼色,随即便低眉顺耳的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再动。而一旁的夫子,则微闭着眼睛,压根儿看不出表情。 御守心里打鼓,偷偷的看了一眼沐德,只见沐德面上也见了慌乱,两人心里有鬼,自然是底气虚的很。“儿子御守/女儿沐德,拜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两人跪在地上,给皇上磕了个头行礼,这是皇家子女见到皇上时必行的礼节。皇上并未坐在他那把镀了金的龙椅上,就站在大殿的正中,看着他们二人行礼,也并未让他们立即起来,只让其二人跪在地上,半晌不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压抑着巨大的怒火,沐德和御守这下可以确定,等着他们的绝对不可能是好事了。 大殿里一片沉默,皇上不开口说话,这殿里的任何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空气中凝滞着一股令人心慌的死寂,就单单是这样短时间的冷落,也让御守和沐德害怕的闭紧了眼睛,就好像下一秒便会有惊雷劈在身上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沐德觉得自己身体都要在这下跪的姿势中僵硬了,才终于听见了皇上的声音,“你们两个先起来,朕有话要问。” “是。”他们两个人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从地上站起来。虽然刚才已经将膝盖跪酸了,起来的时候腿有点吃不上力,但他们连互相搀扶的动作也不敢做,只是用力站了起来,连个趔趄的样子也不敢显露,只是低着头,等着皇上接下来的话。 “御守,这是你的作业?”皇上从桌案上拿过了厚厚的一沓纸,然后扔在了御守面前的地上。御守练忙捡起来,快速地扫了一眼,便回答道:“是,是儿臣的作业。” “你可看清楚了?”皇上看着他,危险的问道。 沐德从旁偷偷的看了一眼,惊恐地发现那不是御守写的,而是自己写的,只是她也不敢说话,只能低头站着,任凭自己那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御守也害怕,害怕的连皇上的话都不敢回。他何尝不知道这不是自己写的作业,只是现下又能怎么说?这的确该是自己的作业,只是央求了沐德来写,想来定是被父皇看出来了。不过如今若是先将沐德给供出来了,那自己这哥哥以后还怎么当?御守一时间心里实在是慌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妥当,脑子里半天都想不出对策,嘴巴张开又闭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朕问你话呢,哑巴了!”这句话明显带上了怒气,只见皇上又扔了一沓子纸在御守面前,“刚才那个是你的作业,那这个又是不是你的作业?!” 御守看着地上又被扔过来的那沓子作业——那是自己写的,原本就是因为作业太多,才让沐德帮着分担一部分,却不想这两个人的字迹放在同一份的作业中,字迹竟明显的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御守绝望的想:怎的自己竟如此蠢笨,连这种事情都思虑不到。一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告罪,“父皇赎罪,是儿子的错,儿子一时偷懒,才让人替自己写了一半的作业,父皇赎罪,儿子愿领罚。” 皇上冷哼一声,斥道:“领罚?你原就是因为上课偷懒才被夫子罚了,现下想是有了后招,一犯了错就认罚,定是你幕后的这位好帮手给你撑了腰,让你什么都不怕了,是不是?” “父皇赎罪,儿子不敢,儿子、儿子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了大错,求父皇再给儿子一次机会,儿子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行这苟且之事了!”御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脑门都给磕的红了。沐德站在一旁,心下一片绝望,心知自己这回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了。 她抬头看了看皇上,眼泪禁不住落下来,膝盖一软,先跪在了地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哭着。 大皇子与二皇子看着沐德竟自己跪下了,彼此交换了一个惊奇的眼神,倒是夫子,看样子淡定的很,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也不打算给御守求情。 “呦,想来朕是没猜错了。”沐德才一跪下,就听皇上讽刺的说:“我还想着你们二人是不是打算给朕来个死不认错,朕刚才想了想,若是你执意不承认,朕还就真抓不着你的把柄,只能让御守将这错都给认下了。······现下看来,你倒还真是有良心,顾及着自己的哥哥,倒是要自己承认了?” “父皇赎罪,沐德······沐德犯了大罪,屡教不改,甘愿受罚,听凭父皇发落。” “——沐德!”旁边的御守一下急了,“你胡说什么呢?都是我的错,父皇,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不好好学习,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