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公?”沐德一看,竟是皇上身边的管事公公来了,手里举着一道圣旨,身后还跟着一个年岁大的侍女,和几个小公公的护着。想是刚才见着沐德要出门,这管事公公就紧赶了,现下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沐德一看见他举着圣旨,立马让芍药去内殿叫母妃,恪贤贵妃慌忙赶来,带着殿里的众人,一并下跪接旨。 “大京冠戎皇帝诏书曰:皇四女沐德,近日礼数不周,御前失宜,然念年纪尚幼,特派教养一等女侍单独教导规范,并赐戒尺一柄,与一名二等管事公公看管,若四公主不听训导,可以此作罚······恪贤贵妃教女不严,罚月例一年,殿内思过三日,以示惩戒,圣旨到,如圣亲临。” “见旨如圣,恪贤接旨。”说完,恪贤贵妃就从管事大公公手上将圣旨接过,后命贴身的姑姑收好。虽然是道来罚的圣旨,恪贤心里却十分高兴,随手就塞了些碎银子到管事公公手里握着,笑着说道:“公公辛苦,这大老远的路,进来喝杯茶水吧。”又看着站在稍后面一些的那位年岁大的侍女,“这就是带来的教养姑姑吧,应该的,皇上圣明,这孩子就是缺乏管教,臣妾管教不严,十足的该罚,真是劳烦您几位最近总到这边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不是?” 管事公公却挥挥手,胳膊一抖,就将银子收进了袖筒子里,笑眯眯的说道:“贵妃娘娘客气了,哪里有奴才嫌主子麻烦的道理?只是奴才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留茶水了,这教养姑姑是皇上亲挑的,有分寸的紧,娘娘不必担心,出不了差错,只是皇上让奴才告诉娘娘,若是四公主顽劣,受了罚可不能心疼,孩子还是要好好教养,不然大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恪贤赶紧接道:“公公说的是,臣妾哪敢怀疑皇上,能特派来教养姑姑,那都是这孩子的福气,要打要罚的,也都是她该得的,是恩典,臣妾哪能心疼,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都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下人,尤其是这位传圣旨的管事大公公,在恪贤贵妃嫁过来之前就跟在皇上身边做近侍,虽说是位公公,可后宫妃嫔,就算是南边那位行事嚣张的,见着这位管事大公公也要礼让三分,就为了别从这位公公嘴里说出什么坏话,让皇上听见了可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这虽然是道来让她们受罚的圣旨,可是论起宫里的公主娘娘的,哪一位能有这样的待遇,让皇上亲自挑选了教养姑姑来单独教养,这要是真招了皇上的厌弃,哪里还值得费这么大的功夫,早不知被皇上一脚踹进哪一处的冷宫,从此再不过问了。 恪贤知道,就连沐德也知道,能让皇上亲自挑了教养姑姑,并赐过来单独教导这件事情,虽然表面上是受罚,实际上,确是大大的恩宠。 怕是这殿里每一个听见了圣旨的下人都明白,四公主沐德,这真是要受了盛宠眷顾了。 “娘娘懂得圣上的良苦用心就好,待奴才去复命,自会将娘娘的明事理都告诉皇上,现下也是不能让圣上等急了,奴才这就先告辞了。”管事公公见恪贤心里明白,也就不再多说,行了一礼,让那位教养姑姑和一位捧着戒尺的小公公留下,自己带着剩下的人,一溜烟地走了。心里却也忍不住的想:这位四公主,可真是要不得了喽! 恪贤和沐德望着他们的身影,等走远了才转过来身,让刚才出来的下人都回去归位。只见院子里的人都散了,恪贤贵妃才一手拉过了沐德,笑着看着教养姑姑,“这位姑姑,快随本宫进去吃些茶点,回头着人收拾出来两间房,姑姑与小公公就住这儿,好好的教训教训我这顽劣的闺女。” “贵妃娘娘客气了,我等是奉旨前来教导四公主的,不如就与四公主的下人们宿在一处,顺便,连四公主的下人们也一并教养了,才是正好的。”沐德第一次见这位教养姑姑,只觉得这完全是个陌生的人,说话也甚是规矩。又仔细的将人家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这位教养姑姑的头发上连一丝杂乱都没有,似是每一缕头发都抹好了头油,梳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也是服服帖帖的,看不出褶子,透着股干净利落。 “姑姑说的极是。”恪贤贵妃说道:“只是到底您二位是御前赐下来的人,和些新来的下人们在一处怕是委屈了,不如收拾两间离得近的殿,有个动静也能听得见,两位住的也能舒服。” 管事姑姑这才笑了,只说道:“那就都听贵妃娘娘的,咱们来这儿是为着皇命,是为着四公主,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是,说的是,快,小四儿,快来见过教养姑姑。”恪贤拽了沐德一下,沐德立刻给教养姑姑行了个礼,她身量小,才将将比人家的腰高一点,“教养姑姑好,沐德见过姑姑,给姑姑请安。” “四公主好,听说前些日子四公主病了,想来现在是大好了,奴才刚才瞅着,四公主可是要出门去?”那教养姑姑刚才是跟着管事公公来的,从看见沐德起,就在偷偷的观察这位公主。她们做下人的,虽说是带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