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有什么事也是直接跟他父亲说。 江启闻言诧异的看着他:“你就这么讨厌你自己?” “什么?”陈韦平被他这天马行空般的话弄的有些听不懂了。 江启道:“你在书院惹了事,靠着你爹的身份摆平,打断了人家的手,你身边的人就写信回去求情,你爹把所有事情都帮你压下,你现在说你讨厌告状的?” “你倒是不用亲自告状,你爹不是全知道嘛,效果都一样。” “你仗着你爹的势压人,我借山长的势压你们,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有什么好觉得讨厌的?” 方量在边上偷偷的死命拉江启,真是个活祖宗,这种时候了还敢说这种话。 江启没停,把他的手掰开推一边去,免得到时候陈韦平把方量也给记恨上了。 都已经这种程度了,他不觉得简单道个歉就能解决,更何况他也没错,反正横竖都是要被欺负,那还不如嘴上怼个过瘾,打不打得过另说,嘴上先赢了才行。 陈韦平估计不是个擅长打嘴仗的,他被江启气得不轻,但他性格也不是讲理的,眼中火气上涨,充满着暴虐的气息,手一伸,就要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去。 江启只来得及拯救了自己的小碗汤,抓着汤碗跳到了一边。 地上饭菜汤水砸了一地,江启眼中露出一丝可惜,这么好吃的菜,浪费了。他碗里的那碗汤因波动太大,在碗里晃来晃去,都泼了一点到了手上。 他赶紧低头一下给喝了。 喝完反手把碗放后面桌子上了,免得陈韦平又给摔了。 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极大的惹怒了陈韦平,甚至顾不上这是山长极为看重的人,就大步向前,江启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任人处置了,手往怀里一伸,抓住里面荷包里的泥灰,冲着陈韦平一扔,就转身跑了。 陈韦平捂住眼,泥灰进入眼睛,很快就流出了泪来,根本看不清眼前有谁,他大吼道:“还不快把他给我抓住!” 他的一群跟班面面相觑,并不敢动。 他们才被山长警告过,怎么敢在这个风头对山长最重视的学子动手。 江启在整个书院里的风光,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陈韦平固然身份高贵,但在这镇上,山长就足以碾压他们其他人了。 所以两头他们都不敢得罪。 江启很快跑了出去,看了眼后面没人过来,他拍拍手上的泥,找了个地方将手清洗干净。 而后思考着,光是这样不行啊。 早在他向山长告状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果,最差不过就是被陈韦平发现,记恨上。 但他知道陈韦平身边的跟班不敢动他,而离了这些跟班,陈韦平这个外来者,能在镇上发挥的作用有限。 毕竟陈韦平本身就只带了两个伺候的小厮就来了。 而这镇上,县令乃至知府,都跟山长交好。 陈韦平做不了什么事,山长也不会置之不理。 就算是看在山长背后这一群关系的份上,侯府也不可能为了小孩子之间的一点事情,就闹着非要给陈韦平欺负一个四岁小孩出气。那不然陈韦平他爹就太有意思了,说到皇帝面前,也抬不起头。 而且陈韦平要是再做的太过,难保日后他的世子之位要丢。 他不用担心连累到家里。 但在书院里,就不太好说了。 陈韦平脾气差,好动手,他们俩一个十七八,一个四岁,真要是跑都跑不赢。万一陈韦平再要向他动手,跟今天似的,直接来抓他,那他该怎么办? 夫子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着他,他要是注意一点,倒是也能跟着各个夫子同进同出,但江启不想过那样拘束的日子。 还是得另外再想想法子。 也不知道山长所说的那个,书院恢复正常日子是在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