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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去日苦长(3 / 4)




“呵……怎会不知?”骆玄冷笑一声,或许是因早已无力应对,倒是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怨恨或愤怒,只是淡淡讥讽道,“观近日之事,阁下当真是我的好弟子啊……办得一手好事,连我也被你算计去了。”

苏沉璧默然,旋即明白了骆玄此刻不便说明的言下之意:近日狼牙的搜捕鲜有关键收获,你做得很好。

可他终究没能救得下眼前之人,甚至如今连主动上前再见一面的勇气也没有。

此地耳目众多,他不能确保自己在看清骆玄先生如今的境遇之时,还能不能将这一出反目的戏码继续演下去。

他到底做不了无情之人。

“先生饱读诗书,当是识时务之人。”苏沉璧敛去的眼底的几分无奈,摆出一派温和如常的微笑来,“此地所拘之人已有和盘托出者,您身为其中核心又何必再这般周旋下去?纵使您不开口,剩下的人失了主心骨情报无从周转,被一一查出身份也只在朝夕之间,倒不如您用他们换一条自己的生路。”

苏沉璧想询问今此之后,他该向何人传递情报,是金阙、玉楼,或是以往联络更少之人。但心下斟酌良久,也唯有将真意藏于此等悖逆之言中。

“尽管去查便是,玉成书院中的内线名单,我早已毁得干干净净了。”骆玄的语调依旧是带着些微讥讽与轻蔑,“你们都以为拿住了我,他们便成了一盘散沙,但如今你们连那个突然出现的‘梅’究竟是何人也不知——且看着吧,暗处每一粒看似无主的棋子,来日都可能将死你们。”

苏沉璧微微一怔,他并非讶异于骆玄的恶言相向,反倒是其中隐秘的建议:不以任何人为上峰,研判所得的一应情报直接交与凌雪阁。

而更为紧要的则是提醒:昔日洛阳城自愿为内线的那些人,只有骆玄拥有最为完整的名录。

他于袖中不自觉地握了握拳,手指却是倏然触到了那薄而小的刀片。苏沉璧眸光一暗,又是向前走了一步,他不擅扮出那等阴冷的模样,索性便仍是谦和地微笑着开口:“事已至此,先生看来仍是执迷不悟,学生倒是不好再劝了。若是来日有机会,学生自会好好‘照拂’其他人,令他们不致埋没——不会令先生失望的。”

这番话的语气虽听来是令人极为不适嘲讽,所说的却又分明是苏沉璧的心下真言:若有幸见到来日山河光复,他不会令这些有功之人埋没于其罪当诛的伪官之中。

骆玄一时心下微动,此话说来容易,到底并非易事,何况最为完整的名单已被自己毁去,若无铁证,他们来日如何自证清白?

他见得这般动作,又立即明白了苏沉璧应是有重要之物需得交付于自己,便拼着所剩无几的全力猛地起身上前,双手扼住了苏沉璧的咽喉,仍旧带着幽微的深意冷笑起来:“你难道便不是执迷不悟?这条路走下去,你也不过一死。”

你救不了所有人,真正的危机,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又怎会不知呢?

苏沉璧猝不及防地踉跄着退了一小步,眼前形销骨立的老者却并不足以将他扼得窒息。他只做是挣扎地去扳了扳骆玄的双手,不着痕迹地将刀片塞给了对方。

此刻苏沉璧背对着身后的严庄耳目,眼前又直面着连日在此饱受折磨的恩师,眉眼间终是不可自制地流露出了些许悲怆之色。

骆玄却已无暇顾及苏沉璧此刻的心境,在他挣扎时借势附耳快速低语:“金阙也知道许多人的身份,但他怕事,你要小心。”

苏沉璧听罢,眼睫几不可察地一颤。

骆玄见他如此,却又是不免轻叹一声:“好孩子……”

“干什么干什么!”铁门外的狱卒却已冲了进来,蛮横地将骆玄拉开,狠狠地推向了那木板床,骂道,“这老东西,看来还是没吃够苦头。”

骆玄的腰背猛地撞在了木板床的边缘,入骨的钝痛令他不由得闷哼一声颓然垂下头跌坐在地,却始终不曾松开握着薄刀片的手掌。

他明白这是苏沉璧最后能为他尽的力,可他却不能这样自私地用自戕去逃避接下来不知何时是尽头的加倍折磨——他必须继续与狼牙周旋下去,必须尽最后的力扰乱他们的思路,也必须让苏沉璧以血与命博得的信任不留一丝瑕疵。

苏沉璧在那一瞬只觉通身的骨骼也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地刺痛了一下。他不忍去想骆玄脆弱伤病的身体如何还能经受住这一击,却唯有强忍着摆出一派漠然甚至快意的神色来。

他知道自己与昔日的长歌弟子苏沉璧已大有不同,若他还只是那个寻常的少年儒侠,大可单纯为了救人而以命相搏,但现在若有半分异动,一切便是前功尽弃再无退路。

他将局势与私心都看得太清晰,也因此而做出了最恰当的应对。只是看得太过透彻反倒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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