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姝觉得自己没有醉,她记得自己以前酒量很好的,虽六年滴酒不沾,不至于喝了几瓶黄啤就晕眼。 她的眼睛跟着范之洲修长的手指移动,用开酒器轻轻一撬,瓶盖便崩开,嗯,就连开瓶盖的姿态都这么好看! 怎么有人生得这么完美呢?造物主太偏爱了!就连手指都生得这么性感!让人想咬一口。 “十二点过了!恭喜我们范老师过了3岁!开始4岁的中班生活啦!”高沐也喝了不少,眼睛发直,盯着偶像有些贼大胆,“范老师,你不看礼物吗,是我选的呢!” 范之洲拿起桌子的礼物盒,指尖捻开丝带,扯下深蓝色的包装纸,深蓝色的小盒子,盒子打开,是一条吊坠,两根缠绕一起的钢圈,一蓝一白,圈中挂着一只小小的金牛。 “深蓝色是范老师的应援色,金牛是属相,我很幸运,一下子就找到了!” 范之洲将链子缠绕在指节上,提起来晃了晃,淡声道谢,“谢谢。” “你喜欢就好。”高沐醉得有点晃,直着眼睛盯向栾姝,“老板,你不给男神送生日礼物吗?” 栾姝眯着眼,打了个酒嗝,眼底都是那晃动的钢圈,晃得她困倦身乏,她一把捏住范之洲的手,呜了声,“我给你的礼物呢?你不能厚此薄彼,这个就捏在手心珍惜,我送的就丢到一边!” 已是有些酒意的胡搅蛮缠了,范之洲有些好笑,勾起唇角,“没有盒子,不算礼物。” “盒、盒子?”栾姝的思维有些慢,她想起来,自己答应给他寻个盒子的。 桌子上不是有现成的盒子吗?栾姝抢宝贝一样将盒子抢到手心抱着,汪着眼缠着他,“有盒子了,我给你装起来。” 声音也有醉酒有些暗哑,带着鼻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范之洲偏头看她,眸色深沉,像是陈酿的酒,酝酿千年的酒色随着夜色蔓延成低浅的暧昧。 栾姝胆子越发大,不满地嘟嘴,“不要偏心,我的礼物要收起来。” “好,不偏心。”范之洲将手掌一收,那链子被他捏在掌心,长臂一勾将自己的黑包扯过来,拉开拉锁,将那只粉色的长耳毛绒兔拿出来。 栾姝见了小兔子眼睛发亮,笑意满满地抢过来,便往项链盒子里塞,“嗯,有盒子了,我给你装好。” 小兔子虽不大,却也装不进小巧的项链盒子里,栾姝的手又不稳,塞了头四肢进不去,塞进了四肢身子进不去,她急得不行,越急越塞不进去,手一抖小兔子还掉了。 栾姝慌忙地拾,身子发软便滑到地上,屁股还未坐到地面,便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搂住腰肢,稳稳地将她托起来,栾姝拍他胳膊,带了哭腔,“我的礼物不见了,呜呜,我的礼物装不进礼物盒,他不喜欢,他不要了。” 越说越伤心,似乎世界都不转了,她心中唯一念头就是她送给她喜欢了七年的男神的礼物被唾弃了,他说没有盒子他就不要,可是小兔子怎么都装不进盒子。 栾姝抱着他的胳膊哇哇哭出了声。 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几个人都望了过来。 范之洲本就抱着栾姝,还未将她放下,看上去就是栾姝被范之洲禁锢在怀里,她无辜又无助地抱着他的胳膊哭得凄惨。 陶涛:“祖宗,这使不得。” 他以为范之洲酒后乱性,招惹了栾姝。 高沐想过来又不敢,推余静。 余静离得近些,听了几句,知道不是陶涛想的那样,解释说:“阿栾喝醉了,掉沙发下,范老师是抱她起来,涛哥,我们回去吧!” 范之洲坐直身子,栾姝抱着他很紧,他就顺势这样抱着她,还调整了下腿,让她坐了上去。 范之洲:“我哄下她,等酒醒点再走。” 陶涛也看出来是栾姝抱着不撒手,便让老蔡去结账,余静和高沐收拾东西。 栾姝哭得伤心,冷冽的雪松气息合着淡淡的酒精味笼着她,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幻,她喃喃自语,“他不喜欢了,他不要了。” 范之洲轻轻捏了下她露出半边的脸颊上柔软的肉,轻言说:“已经装进去了,他收下了。” “没有,他不喜欢,没挂在钥匙扣上。” “挂了。”范之洲顺着她的话说,“我们回家了。” 栾姝脑子好使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儿,但硬着小脸,“胡说,没有挂,我看得清楚呢!”她甚至直起身子,稳稳捞住他的黑挎包,指给他看,“没有,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陶涛听着好笑,对范之洲使眼色,“挂挂,赶紧的挂起来!” 范之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