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大人才是郡守府的主人呢,”林玉生丝毫不让,即使被压在桌上,依旧气势凌人。 “三十两?” 上座的男人刀锋似的目光瞧向军师。 一听这话,军师扑通一声跪下,背上瞬间被冷汗淋湿,不断磕头:“大人,您别听这厮胡说,小人没拿什么银子。小人是,是看不过他如此侮辱您啊!” “本官倒是不知道,你私下帮了本官这么多忙。呵,本官是不是还该多谢你啊。” 淡淡的话语从上位传来,左郡守坐起身来,正盯着那位军师。军师一刻不停地磕头,竟砸出血来,威压之下,所有人都无言看着,无人敢求情。 林玉生丝毫不惧脖颈出的利刃,淡定地走到宴席中央,对着左郡守行礼:“郡守大人,可否听下官一言?” 左郡守将冰冷的目光移到林玉生身上,抬起手示意侍卫退下,缓缓开口:“你刚才说为本官感到委屈?” 林玉生迎着寒如冷铁的目光淡然点头:“下官确实为您委屈,三日来,下官每日都看见大人的屋中常灯火通明,下官猜想大人定是在熬夜批改公文。 大人明明有着一颗为民着想的心,这一切全是因为这位军师大人从中作梗,才害得百姓误解了您。这让下官怎能不为大人委屈,不为大人不平。” 左郡守听到此番话,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并不在意什么百姓,但看了看四周的达官显宦,觉得不能失了面子又故作正经道:“那你又什么主意啊?” 林玉生眼见鱼儿咬钩,心下一喜,语气轻快了几分。 “在下确实有一计,可消除百姓心中对郡守的芥蒂。” “哦,什么计策?” “在下所任职的长宁县,在所有郡县内都是出了名的穷苦,只要左郡守愿意给予下官一些帮助。 下官定能将长宁改建成为富足之地,到时候整个郡,所有百姓都知道,您左郡守是个真正为民着想的好官。” 林玉生跪拜在地上,叩首请求,但他的背是挺直的。成败在此一举,左郡守凝视了他好久,空气似乎冻结了,只有军师的磕头声。 “你需要什么帮助。” 终于,宁静被打破了。 待到明月高悬,林玉生才从郡守的书房出来,他只感觉凉风习习,神清气爽。但身旁的丁一却一脸不悦,林玉生注意到,开口询问:“丁一,怎么了?” “小人只是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对那个狗官下跪又奉承他,难道没他的支持,长宁就发展不起来吗?” 丁一愤愤不平道。 “没他的支持,长宁依旧能发展起来,但那要很长时间。 我们能等,可长宁的百姓等不了。他们苦了太久了,我不能再让他们等了。 下跪的时候,玉生并不觉得屈辱。因为,玉生不是跪他,而是跪百姓。 为了百姓,玉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玉生继续向前走,他步履坚定,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拖长,如松如竹。 回到厢房,林玉生凭栏望月,缺月将圆,他喃喃道:“娘子,玉生就要归家了。” 长宁山脚,苏巧儿正和林清云坐在院子里一同赏月,她将毯子披在林清云身上。 她轻轻摸着林清云的头发,温柔开口:“云儿,明日嫂嫂带你去安远集市玩,好吗?” 林清云躺在她的腿上昏昏欲睡,意识渐渐模糊,含糊地回应:“好,和兄长一起······” 苏巧儿抬头望向那轮明月,月光洒进她的杏眼,璀璨如星湖。 千里婵娟共此时,两心相隔咫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