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帮平儿把洗完的头发用这膏子抹透了,平儿自己用棉帕子把头发裹了。 娘两个才得了空儿,平儿坐在巧姐儿对面儿,不说话却只看着巧姐儿笑,眼神里都是长辈对小辈的无奈和打趣儿。 这下子巧姐儿觉出不对来,咬着嘴唇也不说话。抗不过平儿眼神,干脆低了头玩着自己手指头。 平儿见火候到了谈话的好时机,这才开口,一脸笑意道,“我的姑娘真是个能人儿,真是不赖,拿捏起自己丈夫来,却是一个顶那好几个没用的软柿子。” 巧姐儿抬起头来看着平儿,眼里就带着些委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咬着嘴唇没说话儿。 平儿看着觉得好笑,又新塘自己带大的姑娘。可也不逗弄巧姐儿了,而是轻轻说道,“姑娘,这使性子使得习惯了,男人家心寒了,再烈的火焰也要渐渐熄了火去。板儿如今随你怎么着,你也就仗着他稀罕你,你竟是欺负他。” 巧姐儿觉得委屈,辩白道,“平姨,他骗人,说话不算话儿。我才想着要给他个教训来着。” 平儿点点头,“他跟我学了一些,虽没学全,我啊总猜得到。你光顾着给他个教训,就没体谅一下这人为何出尔反尔?” 巧姐儿抬起小脑袋,冷着脸儿,“还不是怕我跟人家跑了?” 平儿听了好笑道,“原来我的姑娘都是知道的啊?那你还拿着这点事儿拿捏人家?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先不说别人家里就没有新媳妇避孕这一说,青姐儿早早地当娘你也是眼见的。要是别个人家,你啊早早地乖乖准备生娃娃吧。” 巧姐儿小声道,“我这些也是懂得的,就是这人说话不算话,着实气人。” 平儿道,“我看得明白,左右在板儿央你当娘这事上了。只你生气,也不能拿着闺房这点子事儿拿捏人家,你看看哪个高门贵女是这饿做派?在这事儿上,我的巧姑娘却是小家子气。生与不生,可有什么治气?两个人还得好好商量不是?” 巧姐儿听了平儿这话儿,小脸儿微红,先还抿着嘴唇不说话,看着平儿一脸的不赞同,复又说道,“这人还可恶,可是怕我跟人跑了呢。” 平儿闻言摇头,轻轻一声叹息,“你当换个主不怕?谁让你长得随了你娘?你娘刚成婚时候,你爹也防着被家来男人看了去。这些年我想起来那些旧事,就觉得你娘要是但凡再柔和些,有你拢着板儿一半儿的柔软,你爹和她后期也不会起了嫌隙。” 巧姐儿又似有理了,说道,“平姨你也说了,我对板儿是极好的。” 平儿点点头,“却是极好的,只是那也得在人家顺着你的前提之下不是?但凡不顺了你的心思,你还不是背后里冷落人家,给人家冷脸子,连跟人家睡到一处都不行。还弄得自己全是委屈。你娘霸王似的人儿,也不敢这般啊?看把我的巧姑娘能的。” 巧姐儿撅着嘴,一脸委屈看着平儿。想张口辩白,又觉得这个年代里,自己这般行径委实是有些没处说的。 就听平儿又道,“你说那人如今都入了东宫,又是对你存了那般心思,哪个男人不得想着法儿的把你留住?谁愿意好好的老婆被别人抢走?偏他还那么稀罕你,就是高门里那懂得风花雪月的公子哥儿,也做不到这般细心,纵的你越发没了样儿。” 巧姐儿张张嘴,好似辩无可辩,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平儿说板儿的话都是对的。 平儿看巧姐儿面上缓了神色,就知道这是心思回转了几分,拉过巧姐儿的手,温声道,“你也得为他考虑考虑,不能由着性子。你该知道,这地界儿,那人来抢,别个男人再拼了命,又哪里抗得过?哪怕一朝中了状元,在人家的背景下有什么够看的?你让板儿拿什么去争去护?” 巧姐儿喏喏道,“那也不能想着生孩儿啊?” 平儿也是好笑道,“这就是笨小子,本来心里的想法儿是好的,就是这事儿做的不光明磊落,这话儿啊也说不明白。可也是了,你这些日子,可给人说话的机会?” 巧姐儿摇摇头,心里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 换位思考,板儿就算怎么着也敌不过那人张口一个命令。你让他有安全感,确实是有些难为。这安全感按说也只能她给,偏她只忙着和他治气来。 平儿看巧姐儿想明白两分,又给巧姐儿讲了讲这家家做媳妇的日子。 讲了半天拉着巧姐儿又语重心长说了一句,“我的姑娘,早些准备也好。你身子毛病和你娘有些相似,就是这会儿要,还不定什么时候有呢。” 巧姐儿眨着大眼睛看平儿,平儿又道,“到年岁大些,家人催起来,那时候心里才沉重。不像现在小两口无忧无虑,怀上了自然是好,怀不上那也等得。” 巧姐儿低了头,想起现世里那些苦苦求子的妇人,心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