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板儿听见西屋门响,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鞋子出门,就见巧姐儿正在开外屋的门,板儿试探了问了一句,“你咋起的这早?” 巧姐儿头也没回,抬脚出去了。板儿无奈只得转身回来,把自己收拾了,又叠了被褥,来到厨房,见平儿和小刘氏两个都在。 平儿正自生火,抬头间看见板儿笑道,“这活计可从你手里抢回来了,你啊该干嘛干嘛去吧。” 小刘氏回头看眼儿子,心说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粘着媳妇比他老子还甚。 巧姐儿却是眼皮头没抬一下。 板儿强颜欢笑,这笑挤出来着实是有些费劲儿。 只昨日才挨了小刘氏一顿数落,昨晚上又把媳妇惹生气了,这事儿板儿就想捂着,并不想几位长辈再掺和进来。 他转身去仓房,拿了米糠去后院儿喂鸡,看着几只公鸡在一个食槽里争食,心里越发觉得昨日自己所想不差。 吃饭时候巧姐儿笑着给他盛饭,板儿也高兴的接了。 小夫妻俩在这点上很有默契的开始了表演,受众就是老刘氏几个。 板儿去学堂的路上还合计着如此多磨些时日,好女子架不住好汉子磨,最后还是能如自己的愿吧? 待到板儿下学回来,巧姐儿明面上笑着对他,实际上冷眼无视他,他都没觉得怎么的。就想着待夜里回了自己屋子,就他和巧姐儿,必是好好哄着求着,巧姐儿怕是也就散了脾气。 哪里知道等他回到东院儿,把洗涑的水准备好,就看见巧姐儿回了屋来。 他咧出一抹笑来,一天没和巧姐儿正经说话儿了,“你回来了,快洗洗吧。” 巧姐儿点点头,没言语。 板儿高兴坏了,觉得这就是没事儿了,赶紧给小媳妇打水伺候着。 巧姐儿也不推脱,直接把板儿推出西屋插了门,屋里面就响起水声儿来。 板儿见不得巧姐儿将他拒之门外,就站在外面求着。嘴里都是自己的过错,捻几个过儿就会提两句自己对孩子的企盼。 巧姐儿在里面听得磨牙,却也不时哼哼哈哈的答应。 板儿这才心里有了底儿,白日里制定的法子觉得可行,越发说起来没完。 巧姐儿穿上衣物,推开门,板儿扬着笑脸儿,“娘子,我还以为你就这么直接睡了呢。可见我家巧儿是个知礼的,知道不能这么对相公进行冷暴力。” 巧姐儿这回笑了,一排小白牙在板儿眼里刹是好看。他温声道,“你且等我一等,我马上就好。” 巧姐儿点了头,袅袅娜娜往那屋去了。 板儿目送媳妇进了屋子,也没听到插门声,这心算是放下了。这才进了屋子,开始洗涑起来。 只是在回到东屋门口,这门却没开得开,巧姐儿在里面插了门。 板儿叫了几声,巧姐儿在里面气道,“滚你那屋睡去,我才不要整日里防相公跟防贼人一样儿呢。” 板儿见月色还早,就站在那求着,并不走。 巧姐儿又不耐烦道,“我昨儿就被你气着了,也没睡好。今个儿一整日没什么精神,你今晚还不想让我睡是怎么地?” 板儿无奈只得又道了几句恼才回到西屋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小刘氏和王狗儿之间还不曾见过小刘氏敢和王狗儿分居闹脾气的事儿呢,板儿觉得巧姐儿实在是有些不重视自己,这样的闹法儿,哪家的妇人敢? 他到底心疼巧姐儿,大半夜的只能由着小媳妇把自己冷落着。心想等她闹够了脾气,冷落够了自己,或许也就想通了。 哪知道巧姐儿这股气儿生了好多日也没个消散,就这样你躲我藏的游戏,直‘玩儿’了半个月。 眼看着三月中旬了,王家又要开始培育菌种,家东边儿把头那块地又要雇人建耳田了,板儿最后只得求到平儿那里。 平儿听明白了小夫妻两个问题所在,也没数落板儿,点点头,“你且等着,我看看我能不能商量通姑娘,要是商量不通,你在这事儿上,就只能听姑娘的。” 板儿笑道,“谢谢平姑姑。我就想着眼看着日子忙活就劳累,她心里又带着不痛快,再恼着身子。”心里却是明白,平儿这话说得很有余地,连对巧姐儿的称呼都变成了姑娘。 翌日板儿饭后去了学堂,平儿借口让巧姐儿帮着护理头发,娘两个一起去了东院儿西屋。 巧姐儿用自己自制的护发膏子,原材料都是一些天然食材,每每洗完发就用这膏子抹了发,布帕子裹上一会儿再用清水清了,头发就摸着滑顺,待发干了也格外亮泽。 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