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板儿在东院儿门口洗昨日换下来的被单,巧姐儿还在被窝里,自己摆成个大字睡的死沉。她也是昨日睡得晚了,累的很了。 板儿本想搂着小媳妇赖会床,只是想到一家子的人呢,自己也跟着巧姐儿睡懒觉,等巧姐儿醒了,在家人面前,又该羞臊的狠了。 老刘氏几个长辈其实早就起了,只是新婚的小两口没动静儿,这屋里的人也都没出屋。 直到看见板儿在那洗单子,小刘氏摇着头笑骂,“这儿子可是白养了,长这么大,还没给我这当娘的洗过衣服来,现在可好,先伺候上媳妇了。” 王狗儿笑着回了一句,“要你这么说,那我娘也是白养我这个儿子了,倒每日里还要伺候你。” 小刘氏瞪了一眼,“我又没让你给我洗衣服?” 王狗儿笑笑也不言语,小刘氏立马会过意来,笑推了一把王狗儿,“伺候就伺候吧,你都不知道我昨天一开始担心的呦!只要两个小的过的好,板儿天天给巧姐儿洗脚丫儿我都不带管的。” 王狗儿点头,“可是了,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人家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咱们俩得记住,没事儿别跟着瞎掺和,没得把的当老人的尊重和体面给弄的薄了。” 小刘氏笑着应了,扭着身子出了屋门,准备去做一家子的早饭。 板儿把白布单子晒好,看见小刘氏进了厨房,也跟了过去。小刘氏看儿子神清气爽的模样儿,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儿,答应了儿子,小刘氏问了一句,“咋不在屋里陪着巧姐儿?” 板儿挠挠头,“本来应该是新媳妇做饭的,只是儿子昨晚上不太懂事儿。巧姐儿,嗯、、还睡着呢!” 板儿跟老娘说完这句话,脸儿都红透了。小刘氏心里的不舒服散了,倒心疼起巧姐儿来,小声说了板儿一句,“新媳妇可得好生疼惜着,不能由着性子。再有一次,看老娘打不打你?”作势就往板儿胳膊上招呼。 板儿龇牙咧嘴就躲,拿过小板凳儿,坐在灶头前,就开始生起火来。 平儿在门外是看完母子这一幕才进的厨房,本来巧姐儿还没起床,平儿心里就有些怨怪板儿鲁莽不知疼人,听了板儿这话,倒觉得还是自己心眼子小了。 新婚夜,哪有不贪欢的新郎? 平儿赶着板儿,“去把巧儿叫起来,你纵着她,你娘更是纵的厉害。等她起的太晚了,可不臊得慌?晌午再补补觉就有了。” 小刘氏笑着摇头,并不说什么。 板儿想想平儿说的是这个理儿,看见青姐儿进了厨房,板儿微微带着点不自在,到底把烧火的位置让给平儿。 青姐儿看板儿出了门,笑道,“可是了,我平姨这烧火的位置,大哥一早的也巴巴的来抢。” 小刘氏笑骂,“你这丫头,你平姨的玩笑也是敢开。” 平儿也笑,“青姐儿也没说错,这活儿让他抢了去,我干什么来?” 却说板儿回了东院儿,进屋坐到炕边儿,见巧姐儿似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眼皮儿动了动,看样子也是被他吵醒了。板儿咧嘴笑着,伸手轻轻的捏着巧姐儿挺翘的鼻头儿,“这下子可是睡不得了。” 巧姐儿晕乎乎睁开眼,就看见板儿笑意盈盈看着自己。微微动了动身子,脸上就有些烫。开口的声音还带着迷迷糊糊,“是不是大伙都起来了?” 板儿摇摇头,“倒没有,娘的意思不叫我来吵你,平姑姑却不让。说是弟弟醒了,怕你恼我不叫你来,她的意思再补午觉就是了。” 巧姐儿眼睛也睁开了,人也不迷糊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差点让我在全家人面前没脸儿。你且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板儿俯身在巧姐儿耳边说了一句话,才站起身,“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巧姐儿对着板儿迈门槛儿的背影儿就骂了一句登徒子,板儿回头看着巧姐儿歪转着头,笑嗔着自己,直觉得心都似酥酥的一般,脚下的步子,都似踩在棉花上。 巧姐儿看着好笑,转回头却见枕头边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套里衣,衣裙。巧姐儿抿抿唇,觉得自己今日着实是有些过了,今日新妇早起问翁姑,她却还要夫君照顾着。这是如今的年代,不是曾经生过的那个年代,自己总不能太任性。 板儿端着一盆儿温水进屋,巧姐儿正在叠被子。巧姐儿下了炕洗脸抹脸梳发髻,板儿就在旁边儿整理昨日里烛台里的烛泪,还有昨日招待客人散放的零食。 巧姐儿一直余光扫着板儿,板儿收拾的认真,只当不知。就是巧姐儿抿着嘴角偷笑,板儿都顺势背转过去,只当不见,实则嘴角也弯了起来。这点活计,于他不算什么,他却从巧姐儿脸上的神情看出来,小娘子对此是满意的。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