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同说:“您二位优先。你们是江湖龙头,杀人越货的买卖属你们二人点头不可。这些人,你们要是认不出来历。我就广开穆陵关,号尽天下英杰过来认一认,看一看。” 诸离门门主不动声色远离索命门门主一步。 诸离门门主舔着后槽牙,嘶的一声问:“不知小章公子查到人后,又要如何呢?” 章景同闻言绽放笑颜,乐观积极道:“悬赏追杀,面向江湖,十倍赏金。” “咳咳……咳咳!!” 诸离门门主说:“小章公子,您是官家中人。江湖械斗非同小可,您这样会引起江湖大乱的。到时候还是得您们官家中人背人命官司。” 章景同起身道:“说的正是!听闻朝廷最近要提几个江湖人解除武籍,我到要看看江湖是否能诛其败类,交出害群之马?!” 这是火烧浇油! 钱帛动人心,这么大一笔银子。江湖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更妄论索命门在江湖中名声本来就不好。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闹大下去,索命门尸骨无存。连先祖那点根基都没了。 诸离门门主一咬牙,看了索命门门主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这个功,不如让兄弟们立了算了。 索命门门主见自己兄弟门都如此,顿感腹背受敌。他索性直接上手扣下一箱银票,按着红箱说:“小章公子这个活,我们索命门接了。” 诸离门门主按住箱子,怒斥:“疯子,你想干什么!” 索命门门主无动于衷,执意把箱子放到自己身边。他说:“小章公子不必查了,动手的是我们索命门的人——江湖道义,拿人钱财替人消丨灾。钱货两讫,兄弟们在道上讨口饭吃。小公子也不会为这个和我们小门派过不去吧?” 章景同等的就是这句话,单刀直入:“名字。” 索命门门主为难,舔着后槽牙说:“小公子,我们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到抽一口冷气,下定决心说:“这样吧。我们不能泄露雇主姓名。我们领了您的单,三天之内把对方解决给你。如何?” 章景同耐心的吸了口气,语气平平地说:“名字。” 索命门门主急的挠头。 诸离门门主上前拦着同门,沉吟出声,也出了个主意。“我看明白了,章公子要个交代。这件事简单。” 诸离门门主不顾索命门阻拦,一手拦着他,一眼紧盯着章询说:“这桩事说起来冤有头债有主,章公子为公家做事,囚禁索命门家卓,百般虐待极为不人道。如今家卓侥幸逃脱,重金报复,乃人之常情。章公子以为呢?” 除非王匡德反水,不然他怎么可能让家卓逃了! 章景同是半点不信这种话,按着桌子质问:“哦,这么说我是活该落单了。” 索命门门主沉声道:“我索命门几十条人命,愿赌服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章公子为公家办事,家卓不认识公家只认识你,自然只记恨了您。还望章公子高抬贵手一次。” 章景同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绷着玉一样的脸色,没有当场甩脸。 章景同是有些自负的。哪怕很隐晦,他生来骄傲。同行带着女眷、章景同自认为肩上是扛着责任的。他把田绾和蒋菩娘都视为自己羽翼下的人。出门在外,路遇劫匪,还是冲着他来的。 章景同不可谓不怒。 诸离门门主见占不到上风,余光扫了一圈。袖口排出一三把圆刀,打算自己给自己抢占个先机。 焦俞突然的端起茶托盘往诸离门门主手上一压,他彬彬有礼,满面笑容:“客人用茶。” 诸离门门主手里一空。自己袖口被勒的更紧了。托盘移走,三把圆刀平平淡淡的搭在一旁圆盘上。焦俞是了拂尘去,单手把托盘放在架子上。 诸离门门主手里空的慌。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年他是养尊处优了些,但也不是手上全然生疏了的。就这么被轻飘飘下的武器,实在让他忌讳。 诸离门门主审视着章景同,不禁问:“章公子想要此事如何收场?” 他想要如何收场? 这个问题问得好。章景同也想要知道,这些人打算如何收场。他冷笑一声问:“我的人伤的伤,散的散,总不能当做没事发生吧!” 诸离门门主见状就笑了,他目光落在一旁的银票红木匣子上。这么大手笔,家中可见富贵。既然不差钱,那就是差事。小年轻缺的就是个尊严。 诸离门门主给索命门门主使了眼色,示意他赔礼道歉:“还不快给章公子赔礼道歉。谢罪求饶。”说完又长作一揖,把姿态放到最低:“万幸章公子的人只受了伤,没什么亡故。也不算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