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非虚?” 看见他如此垂死挣扎,崔江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就是相信她,难道不可? 陈阳一双眼眸冀望满满,听见他给与答复:“她光是身上衣裳被灼烧大半,就比你一身齐全、不染埃尘要强了许多,更何况,她帮忙救火是有目共睹。” 是呀,在她们看见飞甍姑娘时她就已经烧掉了半截袖子,露出光溜溜的手臂。 要不是她想出来接力扑火的法子,恐怕她们再多跑几趟也来不及。 那四周的人对视着,默默点头赞同。虽然没有见到她将崔氏夫妇的牌位救出,可也不一定是牌位在谁手里就是谁救的呀。 正当他们要窃窃私语起来,虞飞甍那只光溜溜的手臂伸向了另一侧袖中,拿出了一沓账簿。 “这是适才飞甍在那边捡到的,上头记录的蜡烛四十二支可证明飞甍所言非虚。” 正是为了这四十二支蜡烛,她才会同他去了那西南边的祠堂,否则,她又如何能有钥匙进入呢?更不会知道有四十二支蜡烛一事。 陈阳这才注意,原本手中的账簿不小心被弄丢,落到了她那里,可依旧涨红着脸辩驳道:“没错,是我叫你同去,可是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证明,这牌位是你所救!” 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必须要依靠这两块牌位上岸。 虞飞甍垂落下眼眸,恢复了平静:“这个,我证明不了。” 当时紧急,是她将牌位取出如何,不是她取出又如何?这终究是个死环,没有人见到,更没有人能证明一切是她所为。 庭下落花飘零,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添了一抹哀愁和红粉。 人心难测,行止难辨,崔江行第一次觉着头疼,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不好评判。 “罢了,此事就此放下,本将军不予追究。”他突如其然这样,让崔府众人大吃一惊。 这次的事,居然就这样放下了? 眼见着他气息沉稳,张管家出来打圆场,招呼众人各司其职,再派一些人前去祠堂打扫。 一干人等就此散开,陈阳面上讪讪,虽然将军不予追究,可是对于虞飞甍,他到底是心中有些愧疚。 手里的一对黑木牌位被他抱了好久,顿时感觉沉甸甸的,有些迟钝。 转念一想,家中的老母和妻儿幼女都还等着靠他过活,那仅有的一丝羞愧还是随风散去。 偌大的庭院中突然剩下他们二人,“跟我来。”他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虞飞甍身上一半崭新,一半破旧,差异十分明显,尤其是光溜溜没有遮挡的手臂白玉无瑕,裸露在风中,感觉风都飕飕的。 她不明所以,跟着他脚步就近来到讳白室,那里依旧是门扉敞开,茶香四溢。 朱红色的檐尾依稀攀上了蛛丝,还有半层青苔,上京的天气多是潮湿,也难免会是如此。 那一块高出的门槛与外界划出分岭,一旦跨进,规矩便更加严密许多,不好再像是之前那样松垮。 只见窗边的格影投在金鱼跃动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好看至极,虞飞甍收回视线,听他命令。 不知他是从哪儿取来一件外衫,已经抖落开,要给她披上,想是古人都比较注意这些,对身体之所见有些避讳,虞飞甍便也坦然接受,任由他帮忙披上那件外衣。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身着外男衣衫在古代是更为严重的事。 波动的水面泠泠,他手上用劲十分轻柔,犹如对待珍宝,既不放心她的易碎,也不放心她的美丽被人窥视到。 那件破烂的霞紫色衣裙便清楚覆盖了一层儒白,可谓是灿烂的鸢尾遇上骤然而降下的大雪,压得满枝欣欣向荣在雪底下。 崔江行第一次做出这样有些亲密的举止,强行给自己转移注意,问她:“方才,你觉得我做的可好?” 他说得是自己不再追究祠堂一事,想知道她的想法,毕竟她说,陈阳应该被他严苛处罚。 虞飞甍脸上脏兮兮的,可眸间的明亮不掩,平心而论,他的处理方法尚算妥当。 “飞甍以为,将军的决定很好。” 她慎重点头,“这件事本来就难以辩言,有错有对、有恶有善,妄加判决都是一种随意,不如不判。” 有些事情,人并不能做出最最正确的判定,这也是最需要用心斟酌之处。 【黑化值下降8%】 系统897当即汇报。 这有些出乎意料。 太好了,那现在黑化值就是85%,虞飞甍脸上多了笑意,算是突然闯入他眼眸,似乎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