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审判员们还在跟高郡尉感慨。席文栋也正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 秦宜死死盯住游苑博,喃喃质问道:“你们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只是打晕了过去。” 游苑博这时候哪有心情搭理她,他只是想着胡北的死亡对他的刑期会有怎么样的影响,还能不能从轻发落。于是一脸不耐烦。 秦宜愣神着,深深地看了眼胡家人离去的方向,手抚过耳朵,往上摸到了插在头发上的银簪子。 这是胡北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信物犹在,人不在。 都怨她…… 秦宜突然间拔出了发簪,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插向了一旁游苑博的喉咙,又快又狠。 只是游苑博习过武,反应快,及时的用手推了下,避开了要害的位置。但那根银簪还是转而深深地插进了游苑博的一只眼框里,那眼眶中都迸出了血水。 眼睛被簪子硬生生插进去的疼痛让游苑博忍不住尖叫,推开了秦宜,半捂着伤口,身子都要蜷缩起来了。 但是如此也松开了他防范戒备的口子。 一击不成,秦宜从地上冲过去,马上张嘴咬在了游苑博的咽喉上。秦宜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血的味道,混杂着她的泪水,苦涩咸甜,让她的瞳孔如同失明一般的透亮而空洞。 游苑博再被袭击,他将疼痛化作力量,用尽全身的力气疯了一般的敲打着咬在他咽喉上的秦宜的头。秦宜被打的头破血流,还是没有松开咬在游苑博喉咙上的嘴。 一切的发生都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时。 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游苑博和秦宜两个人就已经两败俱伤,一个眼眶被插了银簪,头仰着,一个像吃人的野兽咬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像是中世纪瘆人的油画。 起码能让看到的人做几天噩梦。 席文栋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不由得退后了好几步,直接倒退坐在了旁听席的位置上,挪开了视线,就与一旁的蓬高阳对视上。 蓬高阳一直坐在旁听席上。 两人尴尬的对视后,下一秒就互相移开了视线。 席文栋张望四周,确保自己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心跳才渐渐趋于平缓。 “荒唐!”还是高郡尉最先暴怒。 高郡尉的暴怒也吼醒了楞住的衙役们。很快,就有衙役们赶紧上前将“难舍难分”这两人扯开了,但是这样子的扯开也伴随着鲜血淋漓。 秦宜双手都被两个衙役按住,半佝偻着身,就是为了防止她再度暴起伤人。尽管她头破血流,血污染上了头发,遮住了眼睛,让她显得落魄又可怖。 游苑博伤十分骇人,他的眼眶上的簪子还插着,喉咙又被咬破了,涓涓的流着血,看着血腥暴力。刑房的大夫赶紧被请了过来,给他做最基础的止血工作,再送去医馆救命。 而秦宜,她的伤口比起游苑博没那么致命,便只能先等着,等大夫看完游苑博后下一个再来看她。 审判厅本来判完游苑博就到秦宜,但是现在突然爆发了这样的事情。原先还念在秦宜之前是被胁迫状告的,现在因为这起子事件,审判厅直接数罪并罚。 “秦宜,你当着审判厅行凶,无视法律,影响重大,现……” 秦宜就像牵线木偶一样的听着,她的头发散落着,遮挡着视线。你只能从头发丝缝隙中瞧见她那一双眼睛,原本晶莹透亮的眼睛如今黑的惊人,就像你午夜起床,看见门缝处有一只黑猫的瞳孔在看着你,死死的盯着。 秦宜就是这样子看着在被处理伤口的游苑博的。 衙役们赶紧给他们俩再隔开了点。 外围的百姓从起初被吓个半死后,在衙役们控制了人,马上又恢复了劲头,起码涨了一倍的热情,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刚才的事,可想而知这种事情能当作天大的谈资议论好久。 最终,席文栋作为受害人,将得到官府根据樊家的财产估算判罚的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席文栋听到这数字,瞬间盘算起自己口袋里的钱。 至于樊家和游家弄假入城文书的事情还要再调查后判决。此事有了高郡尉的支撑,怕是轻拿不了了。 审判进了尾声,胡家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人群渐渐散去。 长达一天的时间,终于尘埃落定。席文栋也是筋疲力尽,正要离开,就发现高郡尉在不远处注视着他,好似在等他一样。 席文栋知道,今天多亏有高郡尉上场,才能将军游苑博。 只是不知道这高郡尉为何帮他。席文栋心里打鼓,赶紧上前礼貌行礼。 高郡尉看着站在眼前的席文栋,想不到席鸿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