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时白琼的请求,随即派了魏澄前来。 魏澄带一队精兵先到太鄞城,领着北骑军的人,当天就将鲜卑兵驱赶出了数十里地。 又过十日,魏家军主力兵到达太鄞,至此,整件事还是向好的态势。 她快速往后翻了两转,先将太鄞城失守那日的记录快速读了。 由于关外连绵的大雪,鲜卑人缺少吃食,纵使面对魏澄不断的驱赶也不肯离去,一有机会便在太鄞城附近跃跃欲试。 那天,拓跋擎又领兵来到太鄞城,这些天以来魏澄对鲜卑人的招数已经见惯,下令只需要在城内放箭,往城墙上浇筑冷水,鲜卑人就绝对爬不上来,只能在茫茫白雪上成为他们的活靶子。 以往如此来个几回,鲜卑人就知难而退了。 但是那一日,鲜卑兵卒像不要命了似的前赴后继,踏着同族的尸体也要往城楼上爬。 魏澄免了白琼禁闭,要他立刻带更多弓兵到城楼上放箭抗击。 白琼接了命令,却没有领兵上城楼,而是从城墙侧边的小门带出来一队北骑兵,企图从后包抄鲜卑人。 “禁闭……”霁司月喃喃自语,她注意到太鄞城破前,白琼刚刚被魏澄罚没。 竹简碰撞声音如碎珠落盘,霁司月快速倒回战书的中间部分,原来,就在城破前一天,有数十名鲜卑人穿着从北骑军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混进了城。 这些鲜卑人都穿着细鳞小甲两裆铠,蓄着浓厚的胡子掩盖面容,北骑兵看到衣服便觉得是自己人,没有仔细查验就随便放行了。只有魏家军发现了端倪,这才发现城中混进了鲜卑人。 一番拷问下来得知,这些鲜卑人都是来太鄞城探查大齐的军力部署的,他们分工明确,有看粮草库的,有探查城防的,而且不少人在得手后已经直接回到关外去了。 魏澄大怒,惩处了数名当值兵将,包括他们的上司白琼。 霁司月注意到,这些鲜卑人中有一个叫匕古的,一口官话说得极好。 大齐中会鲜卑语的人很少,只能连说带比划的来表达,鲜卑人中通晓大齐官话的就更寥寥无几,只因匕古的母亲是大齐人,所以他才能熟练的使用两种语言。 魏澄曾问这个鲜卑人,是否愿意投降,为大齐效力,并许下可以免了对他的奴役处罚。 匕古拒绝了。 他被列入战俘名单,暂时关押在监牢中,等着被送往采石场,在那做一辈子挖石的奴隶。 但是第二天,鲜卑和大齐开战后,俘虏们和城中百姓一起跟着北骑军向迁南山转移期间,匕古却被人杀了。 一共二十六名鲜卑俘虏,一起被转移,却只有匕古死了。 战书上说,匕古死于鲜卑军射来的流矢。 霁司月直觉这事有蹊跷,耐心琢磨太鄞城破除了鲜卑是否还有人受益。 北骑军……白琼…… 鲜卑人……匕古…… 魏家军……魏澄…… 她想得认真,又将竹简摊开仔细看了一遍,直到陈小九跑来找她一起去用饭了,才作罢。 说是用饭,其实不过一锅粥,一锅菜,还有一锅早熬得没有半点肉的大棒骨煮出来的白汤,陈小九仗着自己郎中的身份,才从伙头勺中扣出一口肉。 霁司月端着碗,看陈小九不过半日就已经和士兵们打做一片,忽的灵机一动:“你帮我从伤兵中打探一下,太鄞城破之日是个什么情形,重点是白琼副将当天都做了些什么。” 陈小九头一回被霁司月嘱托事情,当即不断保证,一定好好去办,霁司月相信他定然会一百分的上心,只叮嘱他千万不要被人察觉出来。 他们快速用完饭,刚刚放下碗筷,就看见武亮大步过来:“司大人,将军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