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宜笑顶着盖头,并看不清太多东西,从刚刚开始,她的动作幅度都保持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如今双手交叠在自己身前,端正坐在轿子中央,看上去似乎还在昏昏沉沉与半梦半醒间,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弄的木偶新娘。 她不想让轿夫发觉她已经清醒了。 她还要等着轿夫把她带到目的地,看看这群妖魔鬼怪想要做些什么。 红盖头遮住了她大部分视线,她自然是看不清轿夫的面孔。 余绥这么说,反而勾起了她一丝叛逆的好奇心。 余绥解释:“可能会让你有点反胃。” 花轿在竹林中穿行,鬼火引路,亡灵抬轿。 其他被带走的少女,是不是也这样被轿子带了一路。温宜笑这样子想着。 轿子很晃,而且她又要保持努力坐直身子,摇得她有些想吐。 这几个人抬轿很没有技术含量,一会高一会低,步子迈动幅度不同,让坐在上面的人极为难受。 温宜笑几次差点没忍住冲出去把他们都给收了,连轿子都抬不稳,没用的东西。 余绥安慰她:“坚持一下,小公主。”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余绥随时和她报告,她还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现在他们已经走下坡了,不远处的竹林中间,有几间小屋,屋里有——” “不好,”余绥猛然警觉,“有东西在靠近!” 温宜笑握住自己的手,盖头下的目光冰冷,轻轻抬眸。 竹林中一片浓雾,常年无风。 而此时,满竹林的叶子,都在飒飒作响。 温宜笑说:“什么东西。” 余绥缓缓吐出两个字:“妖灵。” 话音未落,忽然间轿子“砰”的一声,径直跌在地上。 温宜笑差点被甩出去,余绥也警觉起来,她跌坐在地上,半靠着轿身,只要受到攻击,无论是她还是余绥,都在等着反击,冰刃蓄势待发——这是她从梁悦那里学来的招式。 “呜呜……” 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叫声,像是野兽正准备进攻时的声音。 “终于来了吗?” 温宜笑控制着一滴小小的冰刃,割破手指,流出鲜红的血,在她另一只手的掌心默默画着什么。 轿夫全部都离她远去,盖头斜斜地露出一角,温宜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竹林中,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 那是一直巨大的白狐,加起来足足有好几个人大,长长的狐狸尾巴竖起,呲牙咧嘴,摆出攻击的姿势。 温宜笑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异常,她看起来白绒绒的,毛发光洁柔亮,但浑身却萦绕着一阵浓郁的黑气。 所谓妖灵,就是妖族死后,执念不散,化为的魂体状态。 她同时也看清了轿夫的,他们一个个穿着红色迎亲服,可那露在外面的手臂,已经不能被称为手臂了,手上已经没有正常皮肤的颜色,看上去就像两根紫色粗壮的枯树枝,干瘪苍老。 温宜笑只看到他们的背面,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看这幅模样,刚刚他们把轿子丢下,竟然像是去找狐妖……对峙? 温宜笑继续装死,一边默默观察着他们。 温宜笑问余绥:“这是什么情况,狐妖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狐妖不会……是想要来抢亲吧?” 仅在一瞬间,两边就已经开始打了起来,妖灵张开利齿,咬向轿夫。 轿夫也不是好惹的,五指生长出尖锐的指甲,划破狐妖的皮肉。 雪白的绒毛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狐妖没有松口,径直撕裂下一只手臂,尾巴一扫,把身后的几个轿夫打向一边。 ——“不要看他!” 余绥不说还好,他一说,温宜笑脑海中忽然浮现他刚刚的提醒。 然后目光下意识就追随被扫过来被打到竹子上的轿夫。 然后就对上了他只剩半边的脑袋…… ——这该死的好奇心。 刚刚这个轿夫一直是背对着自己,只留给温宜笑一个后脑勺,并没有什么异常,当他转到前面的时候,温宜笑才发现,他脸的那半边脑袋已经没有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撕裂开来,脑浆混合着血肉,简直不忍直视。 绕是温宜笑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也忍不住反胃,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余绥连忙说:“难受就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