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紧张地望着谢峰。 谁知道,在坐的书生各个手无缚鸡之力,又饱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圣贤书,早就被谢峰利落的身手镇住了。 倒是毛童生不亏为一群书生之首,反应极快,竟是大呼一声“饶命”,抱头钻到了桌子之下。 茶博士也真的急了——这要是闹出人命,可还了得!他忙忙想要下去阻止进一步的混乱。却不防陈舒青挡在他身前,想要避开陈舒青的茶博士,慌乱之间,竟然撞到了柳枝身上。 柳枝惊呼一声,身形一晃,眼看就要从台阶上滚落下去。陈舒青想也不想,立刻伸手就去拉柳枝。 她忘了,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文能上讲台滔滔不绝,武能背着学生奔校医室的班主任了。 此时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比柳枝大不了两三岁的豆蔻少女,而且前段时间她刚刚大病初愈,手上哪里有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陈舒青拉住了柳枝的手,却因自己力气太小,竟是也被柳枝下跌的势头拽着朝楼梯下方摔去。 惹出祸事的茶博士早就惊呆了,手足无措,立在那里,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陈舒青到底有成人的思敏,立刻要伸手护住柳枝的头。这样就算是摔落在地上,也不会出大事。她却不知道,自己这番动作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惊人。 世上哪有小姐要护丫鬟的? 就在这时候,陈舒青的耳边响起一声饱含焦急之意的“少爷”,她还来不及分辨发生了什么,一个白色的身影稳稳地扶住了她的双臂,将她的身形定住。 柳枝却被匆匆赶来的秦贵拉住了——他方才照着陈舒青的吩咐去买东西了,此时恰恰赶到。 堂内一静,所有人都被谢峰干净利落的身法惊呆了。 “少爷,大事不好,那群鸡鸭猫狗跑掉了!”白铜的声音再次响起,陈舒青才晃过神来。抬头看着谢峰,深吸一口气,道:“没……我没事了,多谢。” 谢峰见她已经镇定下来,这才放开了手。在他的身后,毛童生那些人早就趁此良机落荒而逃。 白铜遗憾地望着他们的身影,却也不敢再多言。他看得清楚,刚才那句“鸡鸭猫狗”让少爷的脸色都冷了几分。 他缩了缩脖子,翻身落到一层,将谢峰丢在地上的宝剑捡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比自己衣服还白的软布,仔细擦了擦宝剑,然后才收到剑鞘当中。 这边厢主仆俩惊魂甫定。柳枝也不顾自己多么狼狈,抢上来扶住陈舒青,道:“小姐,小姐。”到底是年纪小,柳枝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一边喊着“小姐”,一边上下打量陈舒青,生怕她有什么不妥。 幸而她们所站的台阶离地并不远,所以得了谢峰及时援手之后,陈舒青连头上的发钗都还好好的。 陈舒青摇摇手,正要说话,左脚猛地一痛,她轻轻痛呼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是在急切间崴了脚。柳枝的眼圈立刻红了,一想到小姐竟是因为救自己才弄伤了脚,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就哭了?”抱着宝剑的白铜诧异地道。他平时被少爷摔打习惯了,实在理解不了柳枝。没看见她家小姐一点儿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吗?那还有什么担心的。要是平时少爷能够用这种脸色对自己,他早就乐翻天了。 柳枝对着陈舒青那是万般小心,可对外人就没这样的好脾气了。听到白铜的话,她睁大水灵灵的双眸,用尽力气去瞪这说风凉话的人。 获得一记眼刀的白铜彻底蔫了,没看少爷的脸色又冷了一分吗,他也不好和小姑娘计较啊。 赢得了胜利的柳枝转回头去看陈舒青,眼睛又红了几分。陈舒青白着脸,她前世就极是怕痛,生了病能吃药绝不打针。她咬着下唇让柳枝将自己扶到座位上。 秦贵道:“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距离老爷出场,还有些时候。”他苦着脸,这趟出来居然让小姐受了伤,回去之后定会被秦妈收拾一顿了。 可是马车已经被陈泽贵赶回去了,按照约定,一会儿等陈泽成考完,陈泽贵还要亲自来接弟弟的。 到底是去租一辆车,还是去陈家老宅赶大车,秦贵有点拿不定主意,眼望着陈舒青作难。 “我的马车还在外面,可以送陈小姐回去。”一旁的谢峰忽然道。 陈舒青微微讶然,谢峰平时出入都是骑马。哪怕上次去寺庙,他依旧是鲜衣怒马,一派豪右世家之态。她去白木书院的时候,还听到书院的下仆议论,谢公子的宝马每日都要上好的草料,里面还加了不少豆子,着实精贵。 没有想到,谢峰如今不仅衣着低调了,连马都不骑了。她有些犹豫,多和谢峰接触本自她所愿,但今日这情形…… 等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