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周姐姐,你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结果还真是姜枳。” 关晴烟围着姜枳和周青月转了一圈又一圈。又想起什么,“哦,现在该叫周枳了。” 周青月前脚刚把姜枳的姓改了,又重新上了族谱。 周家虽出了周符这个从四品侍讲,族里大多却都在老家谋田为生,加个人名而已,也不算麻烦。 关晴烟吃着周青月专门给她备的点心,感叹到:“以前见到周二小姐,只以为是男子,和周姐姐长得像而已,没曾想竟然真的是亲姊妹。” 又坐得离周枳近了些,“诶!你扮男装怎么那么像,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进去了,改日教教我……” 周青月打断她的话,“这可不能学,你母亲知晓了,怕是又要罚你。” 虽是斥责的话,但经周青月软糯的声音说出来,带着些调侃和亲昵,生生冲淡了这份责备。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的。” 关晴烟连忙过去,抱着周青月的手臂,撒起娇来。 三人坐在凉亭里,周枳面上一派羞意与不自在,内心却暗暗期待着什么日子能出府去。 要说自由,周家可真不比京郊城外,这里每个院子里都有服侍的丫鬟婆子,虽说方便不少,但周枳也不傻,知晓这些人都是周青月的。 “唉……自从你定下婚期后,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出去玩了。” 听着关晴烟的叹息,周枳免不得又抬头看了眼周青月。 她来这几日,府中虽渐渐地开始准备起来,但下人们兴致不高,周府明显是不满意的,连王氏寻常都不会在周青月面前提及这事。 周青月脸上带着的笑意渐渐落下,似乎极度忍耐,又岔开话题过去,“你哥哥……还好吗?” 关晴烟喜欢周青月的原因,不仅仅是周青月温柔大方,对她极好,更是因为她早就把对方当做亲嫂嫂了。 在她心底,周青月和哥哥只等除服后定下日子成婚了,奈何天意弄人,如今好端端错过。 “哥哥……他开始的时候整日在府中闹腾,后来又颓靡不堪,现在没什么精神头。” 关晴烟对自己这哥哥又气又心疼,气的自然是好好一个男子,因为这件事就要死要活的,又心疼他不能娶到自己心爱之人。 她自是还小,不懂情爱为何物。 中间她甚至大逆不道地,怪罪过那位上的人,怪他乱点鸳鸯谱,只是平津侯府再怎么样,也越不过那红墙青瓦,那位上之人的,圣上稍有不快,平津侯也在劫难逃,就如当初的丞相府。 周青月柳叶双眸中带着水珠,又适时地用手帕抹去,楚楚可怜。 关晴烟看着更不好受,没等她劝慰,周青月长叹一口气,说到:“你好好劝劝他吧……” 周枳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叹,可惜了,郎有情妾有意,只是世事无常,终归是无缘。 她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感,一路上都是为了活命,拼命在世间挣扎,“爱”这个字,离她实在遥远。 她觉得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当即捂住心口,“姐姐,晴烟,我胸口又不舒服了,本想在这儿陪你们再聊会儿,奈何身子不争气,只能先回去了。” 周青月立即关切地问:“是心疾症又犯了?用不用请个郎中来看看?” 周枳淡淡笑了笑,“我也不知,不过不用请郎中了,总归是老毛病,不碍事,就是,得时不时休息一会儿。” 要说周青月对周枳好,那是真的好,给她量新衣,改族谱,这些事说做就做,毫不含糊,但内里的一些事,又好似周青月并不在意。 就像周枳这从胎里带出的心疾症,若是周青月随便找个郎中来看看,就该知晓她早就好了,但是这些天过去,周青月硬是没提。 周枳辞了二人,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丫鬟从园子里往回走,如今的日头正好,又暖和又不炽热,走在园子里不光花开得正好,整个人也软绵绵的。 周枳走到一处假山处,那边窸窸窣窣传来说话声,周枳止住后面丫鬟的脚步,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可怎么是好,那姨娘整日要这要那的,倒是威风,要是往常,我必定给她推回去,奈何现在……” “也是,不用多久,大小姐就要离府去了,到时候管家之权不定落到哪里,若是落到她手上,必定是记恨这事。” “是这个理啊!可如今我拿了那些好东西给她,大小姐知道了,岂不是心里又要怪罪我!” “唉……大小姐虽说严厉一些,寻常也是好说话的,原来她没管家的时候,周府可不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