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第一次。 小舞姬看着横跨在自己身前的折扇,微微有些怒了:“范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范审音这才有些惊喜地挑眉:“你知道我?” 小舞姬道:“您是公主府的贵客。” 范审音沮丧:“我还以为……” 他的失落只有一秒,不过片刻又恢复那无赖模样:“一月前,我在帝京旧古街捡了个乞儿,她饿晕在路旁,我好不容易拾了她,还牺牲了我的折扇为她换了两个馒头,结果她填饱了肚子不认账,竟然走了。” “我的折扇名贵,上面有我画的山水,卖馒头的老板不识货,只愿意换我两个馒头,我身无分文又救那乞儿心切,最终导致失了爱物,你说怎么办?” 范审音语气暧昧,爱物那两字被他咬得极重,他手中折扇一转,将她散下的一缕秀发挑起,整个人凑近了许多,“那东西我可是宝贝的紧,你说怎么办?” 这姿势令小舞姬难堪,她转开脸道:“我没钱可以还你。” 范审音也不在意:“那我去找褚婕,看她舍不舍得人。” “范笙!”小舞姬终于羞恼,她唤他的名字,引得范审音低笑出声,从胸腔内荡出的笑,酣畅淋漓,“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 小舞姬气红了脸,怼道:“一纸画作买得下半城风华,帝京乖张倨傲的范审音谁人不晓!” 她说完又恨自己失言,很快平息怒意,低身向他告退,只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偏跛,被范审音一把捉住手腕。 “受伤了?”他面色严肃,想去看她的脚踝,被她挣开。 范审音也怒了:“为了维持身材不吃不喝昏倒在路旁,明明脚受伤了还要练舞,姜仪,你昏了头不成!” 他收了笑,那张脸便冷的可怕,女子闷声不说话,他心中也燥郁难言:“我是疯了才来找你!” 他说完弃了折扇打横抱起女子,将她带到就近的廊檐,姜仪在他怀中挣扎,他也没放过她。 “你跳舞给谁看?长公主褚婕,还是害你家破人亡的顺帝褚逞?” 范审音将她梏在怀中,寒声道:“你想依托褚婕进宫,你想都不要想!” 姜仪被他推至美人靠上,沿途有侍女抱李携瓜前往浅花小筑,他不问自取过盆中冰块,侍女见他衣着光丽,料想是今日府中贵客,又见他目中寒芒,心生畏惧不敢多言。 范审音褪了姜仪罗袜,手握冰块覆上足踝。冰凉的触感让她不适,她不自在地别过脸,眼中的光在看见池中小舞妃那一瞬渐渐失神。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范审音手下微微用力,惹她痛呼。 姜仪涩言:“若你因为你的折扇或是那两个馒头羞恼于我,那我认了,你范审音的画作,我姜仪确实没本事还得上。” “但若是你要阻我跳舞,我是公主府的舞姬,也不是能由你范公子随意支配的。” 姜仪的话说完,将足踝从范审音手中撤出:“长公主在浅花小筑宴请公子,还请贵客不要错过时辰。” 她拖着伤腿离开,留范审音脸色铁青地待在原地,手中的冰块慢慢融化,冰水顺着他修长的指节滴落在地。 他忽然在她背后唤道:“姜融融……” 姜仪的身躯一震,冷声制止他接下来的话:“还请公子不要查我以前的事,奴唤姜仪。” 随后走得更加决绝。 “所以这个姜仪是因为练舞昏倒在旧古街,又碰巧被范审…范笙捡了?” 云箩见身旁之人面色不对赶紧改口,她疑惑不已:“姜仪一个舞姬,范笙去找褚婕要,褚婕不会不给的。” 褚芒见她改口,脸色才好点,虽然依旧是一脸死样:“褚婕为了讨好范笙愿意给,有人却不愿意走。” 不愿走…云箩心里呢喃着这三个字,忽然抓住褚芒的手往前跑:“范笙乖张,今日在姜仪这碰了钉子,夜里浅花小筑内定会发脾气的!” 她说了什么褚芒没在意。 他满心满意都是掌心的触感,像是炎炎夏日里握了块温凉的水玉。眉梢在慢慢舒展,褚芒轻浅地勾了勾唇角,又很快被自己掩饰下去。 接天莲叶间,两人向前奔走,轻快的身影犹如两只游戏花间的迷蝶。 夜幕低垂,池边燃起一盏盏河灯,萤火虫垂于水面,照亮小舞妃一叶叶粉红的蕊瓣。 浅花小筑内,长公主褚婕将贵宾上座让予范审音,自己坐到了右下首,侍女们在湘妃屏风后摇着冰扇,不时拿眼睛偷瞧那位俊美画师。 不远处架于水面的芳菲台上有舞姬在跳舞,这是褚婕引以为傲的曲目,但看上座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