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息,时见走了进来,捏住锁链头,拉开包裹,被褥忍不住弹出一角,“你哥那个倔驴子托我给你带了晒好的被褥。” 宋落君没法把刚才时见背过身跟隔了一层的人说拜拜的场景当作没看到,接过掏出的被褥,调侃道:“我看是他舍不得你。” 客厅的窗被时见半打开,她转了半圈手,吹出的气被雨水度化成了白烟,像是扬去积灰,也是催促楼下的人快回去歇息。待尘灰散尽,时见锁紧窗,“宋潜明明是心疼你勒,我都要嫉妒你了。” 嫉妒纯属无中生有,平时宋潜对妹妹和对时见的差别,宋落君一清二楚,她那差差的待遇会变好,也只是因为时见,而不会因为其他例如宋潜莫名其妙的心疼。宋落君把横屏的手机放正,“你再开玩笑,我把刚才的那段,发给阿姨看看。” 时见听到咔擦的拍照声,慌地来抢,夺过去发现,相册里啥都没有,鼓起腮帮子地推倒宋落君,从腰部往上挠痒痒,她身着轻薄,正入时见下怀,背部躺在软软的沙发里,发自内心的憨笑响彻客厅的每个角落。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见才停下,并送上了带来的正餐便当。两个女人从女孩子的嬉戏状态出来,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半饱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正事,“见姐,带备用机了吗?” 时见递来手机,“带了,里头插着的手机卡是我名下的,刚充了话费,事先打过电话了,能用。” 她探索着与自己常用机型不同的手机,基础的功能共通,个性化的部分她翻了几下,便觉得乏味,放弃发现新事物了。 晚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时见抱着枕头趴在床头,她跟着趴在一旁,钻进被窝,满是温暖。 “落宝,有困难要说。” “好。” “别一个人扛着,我和你哥都会帮你。” “好。” …… 时见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她的头发,宋落君嗯嗯地应着。时见跳脱地呢喃了二十多句话,数到哪里算哪里,她还没困意,时见先睡着了,手里攥着的发丝也有了一小簇。 她轻轻掰开那曲起的手指,乱乱的发丝被她撇到额头之上,给睡熟的时见盖好被子,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又悄悄地合上。阳台围栏被雨打湿,她抹去,用干布擦净,拿出手机,把熟练的手机号码打进拨号盘。 “嘟”没几声,电话被人接起,低沉的嗓子透着干涩,“喂。” 宋落君将手臂伸出遮蔽之处,水滴从她白净的皮肤路过,偶有几颗组成更大的玉珠,往离这里几十米的空地掉落,“荆雨疏。” “阿君,是你吗?”荆雨疏急不可耐地将后半句重复了几遍,等着她的亲口承认。 宋落君捞回了一臂的水珠,阳台的圆形灯清透地如同一个小月亮,照的水珠像是在玉盘里徘徊的大小不一的珍珠,“是我,对不起啊,失约了。” 后半还有话,被她吞进嗓子眼。 面对突如其来的礼貌式歉意,荆雨疏不知道怎么回应,闪起的火星被烟灰缸戳灭,烟头摁出了一缕灰,“阿君怎么这么见外。” 宋落君拧开水龙头,等污浊的水流完,将手臂放在滚烫的水下,冲洗带着楼上栽种植物的水味,“只是前任关系而已,说不上多熟。况且我们已经结束合作了。” 对方顿默了几秒,似是没反应过来,记忆里的温存被她打灭,她冷冷地送上一句,“不是吗?” “我的目的达到了。你的计划,我不会再关心。” 淡漠的话语一句一句穿过传声器,如同吹灭烛火的力度打在他的脸上,渴望烛光的人在最后没了唯一的希冀。“阿”困在喉咙里,像是兽物的干吼,雨声恰好盖住,宋落君便挂断了电话。 她知晓自己在这场计划的定位,体面一点,有价值的合作对象。说难听一点,就是如重逢时她所说的,利用完就扔的垃圾。 是时候了,她就该利索地离开。 她从始至终都相信他的能力,但从来也不信他与日俱增释放的暧昧和情感,是不是分开后他心上独缺她一个人的碎块。可这太迟了,现在的她不需要了。 隔日清晨,睡熟的小懒虫踢开了被子,宋落君换好衣服,再一次给时见披上,被子的最上沿遮住她嚅动着的嘴,一跳一跳的,格外可爱。 时见和宋潜之间,是细水长流的爱情,是多年的青梅竹马,是以年计算的感情。她从前不羡慕,现在倒是心生一点嫉妒,但很快那份嫉妒又走了,都说竹马敌不过天降。可在时见这里,宋潜敌得过所有人。 她见过他们的甜蜜,也听过他俩没来由的吵架,分分合合却还是心属彼此,宋潜也坚定地说过只要时见一人足以,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