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疯,陆林生便叫人把里面的名贵鱼种给卖了。剩下那些不知是不是少了伙伴,孤独的死去了。 “唉!我的玝儿……” “玝儿,妈的心肝儿肉啊……” 陆林生才和友人喝了酒回来,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十分的不耐烦。 但他什么也没说,回到书房倒头就睡。何氏就跟疯魔了一样,非要小女儿,夫妇二人这半年没讲过一句话。 陆老太太见儿子满身酒气,一脸落寞的回了书房。 忍着气把孙女支开,“玥儿,好孩子。你去看看你父亲怎么样了?喝酒伤身,那些子人没几个关心他的。”言语中亦有所指。 陆蓁玥张口欲劝,可何媛儿又是一声叹息,“玝儿,为什么死的是你呢?” 陆蓁玥神色暗淡了下去,“好的,祖母。” 陆老太太见大孙女走了,儿媳妇又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立刻火冒三丈地对何媛儿道:“何氏!玝儿已经去了将一年了,有再多的不舍和难过也该放下了。” “你成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娶你回来是当儿媳妇的,你一副活祖宗的模样给谁看?!” 何媛儿是商户之女,大字不识一个。陆老太太出自翰林之家,精通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十余年的矛盾积累,平常婆媳两人谁也看不上谁。陆老太太嫌弃填房何媛儿不如陆林生原配知书达理,何媛儿讨厌婆母拿她来跟原配比。 “唉声叹气?!哪里就是我唉声叹气了呢!这话伤人?能伤到谁!” “这个家里没一个人想着我可怜的玝儿,你们自诩儒雅,实际上清高又冷血!” 陆老太太再也忍不下去了,厉声斥责:“放肆!既然你对玥儿没有一点儿感情,又何谈怜悯之心。” “日日拿腔拿调的,成婚十余年,只生了两个丫头。又折腾的死去活来,不是嫌弃丈夫,就是嫌弃女儿,看看你这一年都干了什么!” “我这就抬妾!” 何媛儿一听,满脸不可置信。像是只听到了抬妾两个字,震惊道:“你说什么?抬妾?” 陆林生不是说过要响应新思想,去封建习俗,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陆老太太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这个状若疯魔的儿媳妇一眼,挂着拐杖缓缓回房。 第二日便和儿子说了此事,在妻子谴责的目光下,陆林生神态平静。 两人浓情蜜意时,他的确许下过一夫一妻的承诺,但他现在已经对妻子失望至极,彻底改变想法了。 面对陆老太太的询问,他主动道:“要会一点诗书,最好脾气能温和些。”他已经受不了妻子娇纵的性格了。 不到一个月,一向清冷的柳泉巷,再度热闹起来。 陆蓁玥看着一身粉裙,肤色白净,杏眼桃腮的女子,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父亲喜欢温柔大方、腹有诗书的女子,这是全家都知道的事。就像照片上先头那位太太,就像…这位妾室。 何媛儿自幼受宠,是掌心宝、心肝肉。如何能受得了,她一脸嫌恶地坐在厅上的黄花梨交椅上,冰冷的目光死瞪着妾室许桂兰。 是陆老太太的娘家人,那个老太婆肯定会更加偏心。 “兰儿,日后要好好为陆家开枝散叶!”陆老太太话虽然是对许桂兰说的,但却阴阳怪气地看着何媛儿。 许桂兰似是少女怀春,螓首微抬。一双剪水秋瞳暗送秋波,悄悄看了一眼陆林生,小脸越发红透。 一颦一笑中流泻出书香雅韵,娇羞不胜道:“是…” 陆林生对上许桂兰那一眼的娇羞无限、风情万种,心头微微一动。 “行了!”何媛儿厌恶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果真是狐媚子,头一天就勾人。 她随意接过许桂兰奉上来的茶水,呷了一口,重重放在桌子上。 许桂兰敛了敛神色,温柔如水的向何媛儿行礼。再对陆蓁玥道:“见过大小姐!” 陆蓁玥正欲说什么,陆林生忽然道:“你也大不了玥儿几岁,又同样喜欢诗文,若得闲你们交流交流也好。” 何媛儿先不干了,“你什么意思?” 陆林生自知方才忘情,妾室无论如何也不够格教导女儿的。 只好讪讪道:“许氏精通诗词歌赋,日常和玥儿处着也不费劲。” 何媛儿还要再说些什么,陆林生便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陆老太太也催促:“兰儿,林生正缺个知冷知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