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话,示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宋言璟扶老人回屋坐,自己忍受花言巧语还夹杂着乱用成语的大话攻击。 男人声如洪钟,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很多人前来问候,初夏一时应付不迭。不过她回国后只在初绪云寿宴上出现过一次,来打招呼的多半顾及她是初家集团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对她并不了解,说几句也就散了。 念及刚刚没和老人聊完,初夏四周环顾,见大家都围在初风川身边,她溜到里屋,轻轻带上了门。 辛艳庚正小口啜茶,见她进来,刚想起身,被初夏阻止了。“辛爷爷,您坐。” “小夏,你刚刚问我老班长是吧?”辛艳庚放下茶盏,拍了拍她的手,“我们有几年没见了,他和你爷爷一向交好,按理说应该会来。” “看来老姜说的没错。”他若有所思。 “怎么了辛爷爷?” “上个月有个个战友来洛宁旅游,聊起之前的事,提到过老班长。听说他身体不太好,从洛宁搬到了迢水,住在山庄里养病。” 迢水?初夏追问,“辛爷爷,您知道他具体住在哪个山庄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样啊。” 迢水离洛宁并不近,一中的游学地点,初夏对其最深的印象就是那片澄净的海。 牧爷爷住过去的话,或许席晔在迢水? “初总。”宋言璟敲门而入,“伯父喊您过去。” 辛艳庚松开了初夏的手,“忙去吧小夏,一会儿我儿子来接我。” 她再次鞠躬致意,“谢谢辛爷爷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 离开房间,初夏敛起笑意,“他什么事?” 初风川都没来闹事,初风亭可别再给她找不快了,尤其还在这种场合。 “抱歉初总,我也不清楚。” “好,你先忙吧。” 初夏在阳台一角看到了初风亭,难得身边没站着沈佩瑶,倒让她有些意外。 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小夏,坐吧。” 她并不想和他面对面,侧过身子,没有上前,“有什么事直说。” “小夏,当年我也是……”初风亭眼神躲闪,语气比平日更低一些,隐隐透出几分的柔情。 “你来找我就为了解释当年的事?”初夏毫不留情打断了他的话,一手抵在窗边,“当时不必,现在更没有必要。” 初风亭喊住回头的她,“小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不想听解释的话,那能不能……能不能试着回家住几天。” “回家?”初夏被他这句话气笑,扬起头来,“您说的是哪个家?” “是那个没有温度只有欺骗的家吗?” “那也配称得上是家?” 初夏嘴上说着最绝情的话,眼里却掩盖不了深处的悲痛,“初风亭,你没有资格再要求我回到那个地方。” 言罢,心底涌出的那份酸楚犹如狂风横扫,留了一排残云。 从母亲去世,沈佩瑶无缝进入初家那刻起,初夏便对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留恋之情。更何况,初风亭曾亲手毁掉了母亲的所有遗物。那栋房子,对她而言就只是空壳罢了。 但她内心深处对亲情的渴望,总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被狠狠撩拨起来。 初绪云去世,连带着最后的线也被扯断。 脚下台阶似是看不到尽头,一步两步,异常缓慢。 楼梯转角处,初靖宇拦住了她。“初夏。” “什么?” “上次那件事,谢谢你。” 初靖宇竟然和她说谢谢了?初夏蓦然抬眸,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媒体的事,“哦,没事。” 实际上她还没顾上这个事,什么都没做。该感谢的是鼎润。 “初夏,如果戴副总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是不是也会?” 初靖宇没说下去,但她明白他的意思,“合同盖的是华凯的公章?” 他没有犹豫,“嗯。” “项目开始了吗?” “还没。” 初夏叹了口气,“初靖宇,但凡你把心思用在正道上,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华凯和万晟不相上下,甚至高于华凯,总经理迟伦混迹商场多年,手段可谓了得。爷爷当时让他在迟伦手下,可能也是想磨炼一下他的性子吧。 白费一番苦心。 兴许是被刚刚初风亭刺激到了,也可能是爷爷那句挥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