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没有风声,楼底喧嚣混杂男女老少的笑声传上来。 房间安静得和睡前一样,没有多出来的人,也没有奇奇怪怪的事,更没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夏聚。 舒语蝶揉了揉头发,撒开怀里的大熊,又踢掉了单薄的空调被。 现在是五点五十五,临近六点,她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近几天的疲惫和焦虑是睡没了,但又换了个形式在身边转。 这场梦着实不简单,梦境外过了175分钟,但在车里的时光好像只有十几分钟。 或者说,梦里更多的时间和事件根本没记住。 舒语蝶平躺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只能无奈捂脑袋。 一定是睡昏了头才会这样。 夏聚根本不记得腰不腰的事情! 他完全不知道! 过了十分钟,脑子里的天人交战结束,舒语蝶缴械投降,这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这甚至称不上是个问题!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心理安慰结束,睡出来的一身热汗始终无法令人忽视,舒语蝶重新进了浴室。 热水是有魔力的,一切心烦意乱在热水澡面前都能消减。 六点半,屋外天色渐渐昏黄,云彩虚浮飘在天上,放空心情的舒语蝶踩着水慢悠悠走出来。 热气遇冷风,保不齐一声喷嚏。 舒语蝶揉着鼻子擦头发,卧室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声音。 那是联系人的来电,铃声特别熟悉。 ——帅哥来电话了,接电话~帅哥来电话了,接电话~帅哥来电话了,接电话~ 舒语蝶无奈接起,嘲笑说:“大帅哥,你换个铃声吧。” 另一头夏聚惊讶:“我没换嘛?” 他自问自答:“我换了啊。” 闷骚是一种非常难说的属性,有人是明骚,有人是暗着骚,夏聚是最离谱的一类人,骚完还忘。 喷嚏转了个弯又回来,舒语蝶揉着鼻子说:“怎么了。” 另一头顿了一会儿,夏聚想词想了好久,只是说:“看看你醒了没。” “......啊,”这没事找事的电话,不禁让人心生疑惑,舒语蝶茫然:“醒了。” “那我挂了。” 听着嘟嘟的挂断声,舒语蝶一把扔掉手机,仍它在床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床头边缘。 夏狗是狗!梦里梦外都莫名其妙! 被调动的情绪重新沸腾,湿发在吹风机面前虚弱地瘫倒,主人疯了,热风转冷档都会忘! 短暂被折磨的发根迎来解放,因为主人又一次听见了响声。 不是手机铃声,而是门铃。 排除刚闲得蛋疼的夏聚,只有柏年会在这个时间点来。 舒语蝶顶着半干半湿的头发开门,弯着的眉眼在看清来人时一瞬间垮下,肉眼可见的轻松坦然无存。 门口傻站着的,不是夏聚又能是谁。 尴尬的气氛在空中漂浮了一秒,舒语蝶尽力挥掉睡梦中发生的一切,给自己洗脑说那都是假的。 但最后问出口的话一打结,成了:“你来确认我醒...醒没?” 舒语蝶半懵半醒的样子无异是可爱的,淡蓝睡衣,顶着刚出浴室的半干湿发,刚开门的动作有点遮不住的慌张,只是手一躲,藏到了身后。 夏聚瞬间回神,黏贴复制了她刚开门时弯成月牙的眉眼:“睡傻开始叠词词了?” 舒语蝶暗戳戳报复:“你叠词词的水平真的很烂。” “还好好吧。” 一觉醒来,世界变了天,夏聚丝毫不觉得羞耻,又有了往日欠收拾的雏形,甚至不客气地从容往里走。 他悠闲折去了厨房,舒语蝶关门跟在他身后,好奇问:“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夏聚没回头:“999.” 舒语蝶秒接:“666?” 夏聚没底气的笑出声,袋子往她面前一提,续上了之前的话:“感冒灵。” 绿白相间的小方盒子,如假包换的商标loo. 夏聚自顾自随手打开上橱柜,拿了个绿色马克杯,水壶一提,开水龙头接水,接通插头,按下开关,动作自如得像在自己家。 舒语蝶自我怀疑:“你感冒了?” 电水壶正冒滋滋作响,夏聚反手撑在台面上,定睛看她,直到舒语蝶在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