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河边,柏年裹着防蚊的长袖长裤,手拉坐拥防蚊喷雾的小堂妹。 在夏日幽冷深绿的小树林,涓涓细流的声响顺河而下,盖过附近的虫鸣鸟啼。 “——姐!我走不动了!”小柏禾手扶大树休息,喘气说:“不待在酒店,跑出来露营干什么!我快累死了!” “这里蚊虫还多,每个都给我大红包!” 柏年折回去搀她:“出来旅游当然玩点不一样的,不然在酒店躺着发霉玩手机?这才是有毛病。” 通往出口的路只剩下三四百米,柏年大步一跨,往前一指。 “前面就有信号了,马上就能回酒店吃饭了,马上就能躺着休息玩手机了!马上就没有讨人厌的蚊虫追着跑着给你大红包了!” “有动力了嘛!” 小堂妹站直,斩钉截铁:“有了!” 眼前的路接近酒店后门,平时走动的人多,没有过多的杂草和苔藓,柏年低头系鞋带的几秒,再一抬头,小堂妹已经箭一般飞跑了出去。 “......这小屁孩,疯了吧。” 而跑到酒店后露天空地的柏禾仍不停歇,跳起来挥手,嘴里兴奋地喊:“姐,语蝶姐给你发消息啦!” “手机给我,”柏年小跑到露天空地,掏出背包里的水瓶,刚喝一口,眉头就扭在一起。 一小时前。 舒语蝶:什么时候回来。 舒语蝶:急需一位身材优越的美人给我当模特! “姐,还回嘛?”小柏禾凑过来,看见了手机屏:“都一小时前了。” “当然得回,”柏年一顿,想到了什么:“但我们好像是七月未回去的吧?” “那语蝶姐只能找别人了。”小堂妹惋惜地说道。 “卧槽!”在小堂妹惋惜的间隙,柏年先惊喜地喊了一声。 “咋了姐?!”柏禾急着问。 只见她姐柏年已经发完消息,一脸不敢想象的把聊天记录挪到她面前。 柏年:不行哎,七月底才回去。 舒语蝶:没事,找到人了。 柏年:除了我还有别的美人!? 舒语蝶:.......夏聚。 “这东西也能算美人?!”柏年抬头望天,小声嘀咕,好像刚看完一场黑色喜剧的电影,哭不出也笑不出。 在柏年绝望又好笑的神色里,小堂妹一脸懵:“姐,这夏聚谁啊?!你情敌?” “你怎么一脸死过去似的?” 柏年苦笑一声,揽上柏禾的肩:“你上次在机场喜欢的那个漫画帅哥。” “哇”小堂妹小声惊叹,脸上挂着明显的崇拜:“他名字真好听,好小说啊。” “好听个屁!”柏年拉着花痴堂妹气冲冲走进酒店后门:“小说主角不是没爹没妈,就是童年不幸的。” “哎哎哎,别动我头发啊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语蝶姐的呢?” “猜的!猜的!” 一小时前。 跨了几十公里,远在云城长水街一角的‘美人’夏聚,正盯着舒语蝶手里的生姜红糖水。 “好喝吗?”夏聚问得真诚,但舒语蝶在那张不赖的脸上,读出了类似“不好喝我就不帮忙”的意思。 舒语蝶咽下辛味盖过红糖味的黄水:“咳,还行。” ——还行,世界上能和随便并驾齐驱的两大万能敷衍语录。 夏聚淡淡扬起眉,压下嘴角弧度,淡定且从容给自己也舀了碗生姜红糖水。 舒语蝶目光死死盯着他的手腕,“真的要喝?还是别了吧。” “怎么了?”夏聚发现异样的目光,扭头问:“你在看什么?” 舒语蝶苦笑,随口说:“观察一下你完美的身材穿什么合适。” 夏聚举碗微愣了片刻,浓厚的姜味飘来,甜腻的红糖味早已被盖得什么都不剩,夏聚一饮而尽,咳嗽声硬生生憋回了肚子。 舒语蝶看他纠结拧着的眉,和斜视过来偷瞄向自己的犹豫眼神,就知道他也觉得难喝。 两个被辛辣姜水熏红脸的人相视一笑。 舒语蝶嘲笑问:“你放了多少姜?” “......两个。”夏聚咳着说。 这个搭配比列绝对是铁了心往驱寒的方向整,剩下的生姜红糖水还有一小锅,客厅厨房弥漫姜味,笑声传开,震动着空气中染着热烈辛香味的微尘。 折回厨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