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便利店自动感应门关闭,两大袋装满的东西哐得撞上门口的雨伞架。 夏聚停住脚步,抬手绕开挡路的架子,急不可耐地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正午,路边的树荫少得可怜,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夏聚走在伸出的檐下,不时蹭用店里吹来的凉风。 转弯路口的凸面镜在太阳底下静静炙烤,反射出的光亮得刺眼,夏聚眯眼偏头,不幸中招。 “......”快瞎了。 偏头另一边的深处,小菜场默默静立,大爷大妈们通常会在大早上五六点集中进攻这里,准备一整天的伙食,夏聚一细想,绕路去了里面。 “你好慢。” 舒语蝶静候在门口,背靠进门的玄关墙,翻着手机转成图片的资料,听见门锁一响,随口抱怨道。 夏聚提着四大袋,盯着她的后脑勺:“祖宗,你要不要回头先看看我再说话?” 舒语蝶点点头:“等我看完这条理论。” 家里配的拖鞋,无论主客,行动时都不会有太响的动静发生,除非拖鞋的主人故意。 夏聚悄悄凑近,头靠墙,倚在舒语蝶身后的玄关墙上。 她界面上的每条理论都很长,不说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也能比得上满黑板密密麻麻的板书。 每条都缩在固定的框架排版里,机械枯燥还不好翻页。 夏聚低头,看着高度差了18厘米的字,晕晕绕绕像回到高中似的:“这是什么东西?” 舒语蝶抬手轻轻打过来,制止道:“面试资料,随便看看。” 夏聚:“哦。” 客厅还跟他出门一样,没有特别整理过的痕迹,维持在昨天的洁净程度。 住在这里的人爱干净,地上没有多脏,堆着的东西也不多,不用太在意。 夏聚无意间回头,目光一动,却是和舒语蝶挪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两道目光交错,像是在平静已久的黑夜平地里,忽然绽放了绚丽的烟花,嘭一点,火星遇上反应物,轰然在心底炸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响。 “.......” “你怎么拎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舒语蝶惊讶,伸手去接:“你手不想要了?!” 舒语蝶俯身,视线错开,夏聚对上走廊尽头的花草挂画。 夏聚喉头轻轻滚动,痒意涌过:“都结痂了,又不会再裂开。” 舒语蝶抿嘴看他,没笑:“你最好是。” 大袋加小袋加一起,有零星四个,不是非常重,夏聚顺着舒语蝶的意,让她拎了过去,全都提到了餐桌上。 舒语蝶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分门别类率先找了自己要的东西。 她提着两大袋装满的卫生巾,抬眼蹙眉往夏聚那里一盯——这里的卫生巾起码有三十几包,更像是把人家便利店的货架给扫空了。 买的太多了,舒语蝶不解,可能在夏聚眼里,这是一次全身大出血也说不定。 夏聚后仰坐着,闲闲翘起两个椅脚,双臂抱在胸前,也盯着那俩袋子。 遇见盲区的夏聚同学很头痛,而搜索软件更找不出这些牌子有什么不一样,更别提长度、锁芯大扇尾这样的问题。 所以他索性一股脑每种都六包,差点把货架全扫下来。 但这种事不能说,因为要脸。 夏聚重心靠后,继续翘椅脚,目光却在舒语蝶和俩袋子间偷瞄:“这是我上的供,尊贵的房东大人。” 舒语蝶的笑声没憋住:“你的供上得挺杂。” 桌上的东西包括且不限于糖果、饭团,眼药水,以及一看就很惹眼的生姜。 姜的气味特同样呛人,舒语蝶半捂鼻子,向他一看,他还懂这个? 夏聚定在木椅上一晃一晃,自然光线在优越的脸上明暗分明,完全不像小孩在小时候坐摇摇车的傻样,而是气定神闲,不像上供,更像来要房租。 尊贵的房东大人准备扳回一局。 舒语蝶越过半个桌子,把饭团和生姜红糖的袋子推过去:“亲爱的房客,房东大人饿了。” 夏聚笑笑,一脸料到似的接过:“劳动抵房租?” “也行。” 自来水哗哗流下,手搓姜皮的轻微声响混着辛辣的姜味飘出来,舒语蝶倚在厨房外的墙边,手捧刚从微波炉里叮完的金枪鱼肉松饭团。 夏聚在厨房相当从容,洗菜,切丝,点火,哒哒哒声弥漫充满姜味的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