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入门佛经简单讲讲,你听完再做决定。” 茶水添了又添,郁仪清晨去的茶室,结束已近中午。 临走前净一师父将《心经》赠予她,嘱她有不解的可以来问,“其实施主也可以去问问程聿,就是借练习室的那位。你之后在他那练习,离得近,方便些。” 郁仪愣了一下:“他也懂这些吗?” “简单的他还是能讲一讲的,他刚来寺里那会儿,抄了一整年的经文,全在文殊塔下供奉着呢。” 净一师父似想起些往事,摇摇头低叹了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净一师父没说。 回去的路上郁仪都在想这件事,愈发好奇程聿为什么会住进寺里,以及江老师的练习室。 江老师平日在外也有间专门的练习室,郁仪都是去那上课,她从未听说过江老师和华清寺有什么关系。 仔细想想,江老师很少谈家事,她唯一一次将儿子带到身边,就是那年暑假,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葬礼上也没见到。 难道是江老师带着他住进的这里?南边院子的园景确实有些像江老师的喜好。 程聿还是没有通过她的申请,她顺手又发了一遍,转头去忙评弹的事,再也没看过手机。 下午,方时阳按照约定来寺里排练,郁仪带着他来到南边小院,主人不在家,她莫名感觉自己像在做贼,方时阳倒还好。 他一路拉着郁仪东问西问:“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寺里来做义工啊?” 出于礼貌,郁仪简单解释了一下:“体验生活。” “原来是这样,你们女孩子确实有时间,不像我,奔波在各种书场,给社区老人免费演出,赚点辛苦钱。”方时阳略带玩笑地说,“早知道我也来寺里当义工了。” 郁仪听着,眉心微蹙。 评弹演员早些年都是自己跑码头演出,名气都是靠一场场演出积累的,赚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钱,可他话里怎么,听着让人不舒服呢。 她确实是讨了巧,但她自嘲可以,别人说不行,她这人容易逆反。 方时阳却丝毫没意识到说错话,仍自顾自地跟他攀谈,郁仪不太耐烦,应付得愈发敷衍。 练习室已经被打扫过,一尘不染,檀香味淡了许多,不再刺鼻,反而萦绕着清新的白花香。琴架上那些琵琶三弦大概就是程聿那天从郑师傅那里拿回来的。 方时阳瞪着眼睛,反应和郁仪那天一模一样,他翻看着书架上成堆的乐谱,讶然问道:“我没看错吧?寺里也开评弹馆?” “这是我老师的练习室,主人叮嘱了,这里的东西要小心使用。” 郁仪说着,将自己的新琵琶拿出来调音,“我们今天练哪一篇?” 寺里五点门禁,方时阳称上午有演出,他们现在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练习时间。他们大可以分开练,等演出前再集中合练,但方时阳声称要先看看郁仪的水平,他好作调整。 他打开琴盒拿出自己的三弦,给郁仪递了张谱子:“这篇吧,你先试试女声部分。哦对,你评弹几级?” “九。” 郁仪接过大致扫了下,点头应下。提着调好音的琵琶走到高脚椅前,将乐谱置于架上,理了理衣服从容落座。 曲目已经熟悉过,她不紧张,就是有点担心自己掉链子丢了老师的脸。俗话说刀不磨不亮,她荒废这么多年,再有天赋也经不住这样消磨,郁仪一直觉得自己是努力占大头。 她垂着眸,习惯性攥紧手心,然后松开,缓缓拨动怀中的的琵琶。 清脆悦耳的乐曲如流水般从指尖泻出,比起琴声,她的歌喉更是得天独厚,清脆婉转的嗓音中又带有利落的英气,唱腔独特,吴侬软语,声声醉骨。 新琵琶无论是外观还是音色都意外和郁仪磨合的很好,她越弹越放松,表演得愈发流畅。 方时阳从评弹学校毕业四年后才考进市评弹团,摸爬滚打了十多年,自然分得清什么是花架子什么是真正的有实力,他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寺里会选她参加活动。 一曲不长,很快就结束,郁仪起身还算满意地笑了笑,心中舒了口气。 “方便问一下您老师是谁吗?” 方时阳实在是好奇,郁仪最开始的弹唱有些生涩,但瑕不掩瑜,不管是唱腔还是咬字,亦或者琵琶技艺,都能看出她扎实的基本功力,在同龄人中已经是相当优秀。 郁仪站在书台上,眉眼如轻风般舒柔,淡淡开口:“江徽如,江老师。” “哦姓江啊,江、江徽如老师?”方时阳愕然地张着嘴,满眼不敢置信,“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