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幼清看着赫连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 朝廷派发的人手以及粮草足足拖了七日才到,这七日里赫连雪可以说是已经榨干了县令的粮仓。 县令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白日里在赫连雪和云幼清以及百姓面前表现出几分不耐,夜里他就会浑身瘙痒,只有第二日喝下一碗粥硼的粥才会好点。 由此一来,县令心里可谓是怕极了赫连雪和云幼清,只有每日早晨给他端粥的祝长冬还算亲切。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那祝长冬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至于他后院里的那些女眷,本来有一部分人就是受他强迫,而如今云幼清在这里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于是县令的温柔乡就由云幼清做主,遣散了一大半,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愿意放下这富贵的生活,留了下来,云幼清见劝说无用,便也不再强求。 毕竟每个人的生活归根结底都是自己选择的。 那些走了的女子也并没有离开淮江县,而是挽起了头发,跟着云幼清一起在粥硼给灾民施粥。 先前百姓中还有声音说女子怎可这样抛头露面,但当切实的好处落实到他们身上以后这样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 还是在县令的那个三层小楼,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丁一凡站在赫连雪的对面:“王爷,这次的人手和粮草是微臣一路看着过来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赫连雪点点头,抬眼打量起了眼前这名年轻的朝臣:“听说这次来淮江县的机会是你主动求来的?” 丁一凡的背挺得很直,不卑不亢道:“是,微臣的家乡曾遇水患,当时是柏世鸣和屈立中两位大人来了微臣的家乡,解决了水患。微臣曾遭遇过水患,因而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微臣想让百姓们早点解决水患,所以就毛遂自荐求来了这次机会。” 赫连雪看着丁一凡的目光多了些认真,半晌才点了点头,与丁一凡商议起了修堤坝和引水入河的事宜。 对于丁一凡所说的话,赫连雪自然是不会全然相信的,但是听到了柏世鸣和屈立中的名字确实让他多多少少打消了些疑虑。 柏世鸣和屈立中是他在朝中最大的棋子,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是户部尚书,两人加在一起已经有了可以制衡宰相的资本。 其实若是单单这两个人还不能让赫连雪有足够的底气可以去做任何事,更重要的是,赫连雪的人脉已经遍布了各个阶层,像一张大网一般网住了那些位于权力中心的人。 若是他起兵,那个位置必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只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云幼清。 虽说他们在淮江县仅仅待了七日,却已经在当地百姓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云幼清。 他们一行人的身份已经在赫连雪授意下悄悄地散布了出去,而城中的百姓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再看他们做的事情心里只会更加地敬爱他们。 明明有着高贵的身份,但是却像他们一样穿着粗布麻衣,干着各种脏活累活,城中的灾民看着云幼清忙碌的身影,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民如子。 张虎的妻子和孩子在也在云幼清的帮助下得到了安葬,现在百姓中不管涌出什么言论他都会告诉云幼清。 大多都是夸赞云幼清的。 云幼清听了这些话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便继续忙自己手中的活计了。 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她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但是道理她也是懂得的,不可居功,继续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情才能更好的在百姓心里铸造形象。 虽说为了铸造形象是一方面,但是做这些事情在云幼清心里她也是极为乐意的。 --- 有了丁一凡带来的人手和粮草,再加上赫连雪和丁一凡二人衣不解带地带领人手修堤坝和引水入河的工程逐步进行着,淮江县百姓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云幼清看着淮江县的变化心里很是高兴,但令她高兴的不只是这一件事情,还有祝长冬的变化。 在淮江县的月余百姓们感激的不只是云幼清和赫连雪两个主子,还有祝长冬。 祝长冬对于百姓们释放的善意一开始是戒备的拒绝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融入了这里,变得真正开朗了起来。 就当大家以为日子会这样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的时候,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 是赫连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