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一早便去了粥铺。”赫连雪顿了下,“长冬许是想起了些曾经在养晦阁的经历。” “养晦阁......”云幼清抬眼看向了赫连雪,“那是什么地方,谁创办的?” 赫连雪摇了摇头:“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培养刺客的地方,而且,养晦阁只接杀人的任务。” “长冬,和青果,受苦了。”云幼清垂下了眼,神情有些低落,“不过这世上有谁不苦呢,恐怕是王爷,也有只能自己知道的秘密吧。” 云幼清的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赫连雪在汴京那次的隐瞒究竟为何,但赫连雪却会错了意。 赫连雪以为是他自己重生的事情有了破绽,被云幼清起了疑。 可是若赫连雪告诉云幼清自己是重生的,他又该怎么解释自己前世离世的原因?又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倾心于云幼清? 赫连雪不想让云幼清知道前世的过往,若是云幼清知道了上一世北凉攻入了大朔,那她还会不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赫连雪不敢去想。 但他又不想欺骗云幼清,毕竟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所以赫连雪选择了逃避。 “嗯。”赫连雪淡淡地应了一声,手心出了些汗,“不过清儿会见到我不为人知的一面的。” “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正当二人之间陷入沉默的时候,祝长冬不知是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看赫连雪,又看看云幼清,而后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咳。”云幼清被祝长冬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看到了祝长冬手里端着一碗粥,便转移了话题,“长冬,你端着这粥做什么?” 祝长冬挠了挠头,而后把那碗粥递给了云幼清:“这个啊,这个粥里有好多沙子,县令说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让我不要多问。” 云幼清端起粥,喝了一口,果然如祝长冬所说,里面的沙子不少。 云幼清面色微沉:“县令在哪儿?” 祝长冬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到哪里然后右拐就是了。” 云幼清和赫连雪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地方就看到了县令冠冕堂皇地再给百姓施粥,肥胖的身躯上穿着整齐的衣物,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满身污泥面色蜡黄的灾民。 灾民排了长长的队伍,眼里带着期盼。 有的已经领到粥的灾民直接席地而坐,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云幼清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走到了一个靠在墙边正舔着碗的人身旁,蹲下身去:“大哥,你觉得这粥怎么样?” 张虎听到有人给自己说话赶忙停下了舔碗的动作,冲着云幼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很好。” “您不觉得这粥里有沙子吗?” 张虎叹了口气:“有吃的就很好了,现在哪里还管得着这个呢。” 张虎又仔细地看了看云幼清和她身后的赫连雪和祝长冬,而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们,你们昨天晚上进城的时候我看到你们了!” “是你们,是你们,是你们对不对?”张虎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在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祝长冬也学着云幼清蹲在了张虎的面青:“大哥别急,你慢慢说。” 云幼清看到祝长冬的样子有些惊讶,长冬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张虎流下了两行眼泪,点点头,使劲抹了把眼:“是你们让县令开仓放粮的对不对,不然他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这粥,这粥......”张虎端着已经喝空了的碗的手有些颤抖,嚅了嚅嘴唇,“这粥我这样的青壮年喝就罢了,只是城里还有许多婴儿啊!” 张虎似乎说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眼泪汹涌地流了下来:“我婆娘,吃不上饭,没有奶水,背着我割开自己的肉喂我们的儿子,可是,哪里顶得住,前天晚上,我婆娘和我那已经一岁的儿子都死了,活活饿死的!” 张虎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呜地哭着:“若是我早点发现该多好啊,若是我早点发现该多好啊......我真是没用,不瞒几位大人说,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婆娘和孩子讨个公道!” 云幼清递给了张虎一张帕子:“大哥,擦擦眼泪,嫂子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心疼的。” 张虎接过帕子,但是还是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手上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帕子:“这帕子真软,一看就是好东西,可怜了我那婆娘,到死也没用上这样的好东西......” 张虎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云幼清赫连雪以及往常没什么耐心的祝长冬都安安静静地等着张虎。 半晌,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