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哆嗦着嘴皮子:“可是,可是......” 赫连雪看了一眼几案上放着的酒肉,又冷冷地看着县令:“别说你没有,本王不信你没有。” 云幼清想到了淮江县百姓栖在房顶上的场面,这样的情况下,灶台恐怕都已经沾湿无法生火了,而且百姓恐怕也没有力气自己做吃食了。 于是云幼清补了一句:“那边劳烦县令大人搭粥铺,给百姓们施粥吧。” “是......”县令偷偷打量了一眼云幼清,不敢去猜她的身份,随即低下了头,伏在了地上。 --- 淮江县城中亮起了灯。 张虎看到这不寻常的景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但还是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光亮的地方,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有人愿意关心他们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呢? 原来是许多侍卫在城中清理淤泥,看到这一幕的张虎有些难以置信,原本的县令明摆着就是一副不愿意管百姓死活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让侍卫清理城中的淤泥? 张虎突然想到了不久前他看到的那三个进城的衣着华贵的陌生人。 是他们吗? 太好了,太好了,他们淮江县的百姓有救了...... --- 赫连雪和云幼清站在那座三层小楼上俯瞰淮江县的景象,云幼清有些担心,淮江县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县令把他所有的存量都拿出来恐怕也撑不了几天。 而且,清理淤泥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修建堤坝和河道,引水入河。 人手该从哪里来呢? 赫连雪看出了云幼清的顾虑,轻轻开了口:“我会向父皇上书说明淮江县的情况,以求加派粮草和人手。” 上一世赫连雪是知道这场水患的,虽然并未参与其中,也可听说了不少关于淮江县的事情,这一世的他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 云幼清听到赫连雪这么说并没有放下心,眉间反而又多了一分忧愁:“王爷可有把握?若是父皇认为我们居心叵测收买人心又该如何?” “清儿放心就是了。”赫连雪点了点头,看向了云幼清:“这件事我来做,现在最重要的是清儿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赫连雪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下云幼清眼下的乌青:“走吧,我们回房间。” “好。”云幼清弯起嘴角,应下了。 养精蓄锐,才能厚积薄发。 ---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云幼清就醒了,而身边却已经没有了赫连雪的身影。 又是这样...... 云幼清的眸色暗了暗,上一次在汴京时赫连雪虽然人在,但云幼清身边的床铺却没有那种睡过人的体温,至于赫连雪去做什么了,云幼清现在也不知道。 赫连雪不说,她便不问。 但是这一次云幼清已经向赫连雪坦诚了心意,赫连雪却还是对她有所隐瞒,这样她不仅又想了些不好的可能性。 云幼清将手慢慢地放在了赫连雪本应躺着的位置。 还是温热的。 这说明赫连雪这次刚离开不久。 云幼清坐起身来,垂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 正当云幼清神游四方时,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有人推门进来了。 只着一身亵|衣的赫连雪走了进来,与云幼清面面相觑。 云幼清看着赫连雪的这副装扮便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多想了。 赫连雪轻咳一声:“我方才去更衣了。” 云幼清点点头,面色微红:“外面的粥铺可是建好了?” “嗯,现在县令正在施粥。”赫连雪打了些水端到了云幼清面前,“清儿现在梳洗吗?” 云幼清看着赫连雪的样子,心里涌现出几分感动,他们这样的相处实在是像极了平常人家的夫妻,若是可以,云幼清也是想过那样平凡的生活的。 只是,她心里还有许多事要做,只希望往后全天下的女子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好了。 --- 二人梳洗完毕后赫连雪又写了封送到汴京的信,信中的内容就是赫连雪昨日与云幼清提及的关于向皇帝申请人手以及粮草的事情。 “走吧,我们也去粥铺看一看。”一切处理妥当后,云幼清挽着赫连雪的臂弯离开了他们暂时落脚的这座三层小楼。 只是出了这座小楼也没看到祝长冬的身影,云幼清不禁有些疑惑:“长冬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