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狗皇帝占了百姓这么多年的便宜,如今竟推一个公主出来,算什么男人!” “杀了我!放了公主!” 百姓恸哭。 赫连灼看了看云幼清,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云幼清摇摇头,气若游丝:“我已是残废之躯,还望二皇子成全。” 雨水、汗水、血水混在一起,黏黏哒哒的,让云幼清的头发粘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狂风暴雨夹杂着百姓哭嚎,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地狱。 云幼清垂着头,心想,若是她胖一点或许就能多救几个百姓了。 云幼清再没有力气说话,在心里默默数着自己挨了几刀,她想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 越来越多的百姓被放开之后不再离去,而是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磕着头,恳请这北凉的二皇子放了云幼清。 赫连灼自然视若无睹,或是把这当做一出好戏。 云幼清渐渐的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的生命在飞速流逝,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抬头看了一眼京城的百姓,却有一个骑着枣红色骏马的人影却闯入了她的眼。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摸索着辽远的记忆,企图寻找出关于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云幼清的目光缠绕在那如同霜雪般的男子身上,那人也正看着她。 不等云幼清想起来那人是谁,她便失去了意识。 云幼清死了。 一千二百一十三刀,她救了一千二百一十三人。 “七弟,你来了。”赫连灼站在云幼清的尸体旁边看向了翻身下马一身玄衣的男人。 来人便是北凉七皇子赫连雪。 赫连雪朝着赫连灼行了一礼,而后目光便停留在了云幼清尸体上唯一完好的脸上。 “美人在骨不在皮。”赫连雪伸出手抬起了云幼清的脸,一双淡漠的丹凤眼细细地打量着云幼清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不知皇兄可否割爱?” “你这蛮人,不准你碰我们大朔的公主!” 云幼清身受极刑,换来了百姓的一线生机,被放开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却还是剩下一些百姓想要给云幼清殓尸。 出声这人便是之一。 赫连雪长眉一挑,看向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你的命是你们公主救下的,快走吧,莫要负了她的意。” 在北凉兵拔刀的威慑下,那些人终于不情愿地走了。 雨停了,却下起了雪来,赫连雪脱下玄色的大氅,裹住了云幼清残缺不全的身体。 赫连灼见此抚掌大笑:“七弟好风|流,既然你如此中意这具美人骨,那你便带走吧。” “多谢皇兄。” 赫连雪行了礼,目送着赫连灼离开了。 “对不起。”赫连雪垂着眼,对着已经不会再回应他的云幼清说道,“我来晚了。” 风吹雪落,莹白|、精巧的雪花挂了赫连雪满身,他仿佛成了一座冰雕。 “我带你走。” 赫连雪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赫连雪和云幼清相识于十二年前,那时他十岁,是北凉送去大朔的质子,而云幼清是大朔最不受宠的公主。 大朔庆和帝共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 云幼清明明身为公主,却过的甚至不如宫女。 但即便如此,云幼清还是愿意把仅有的一个馒头分给赫连雪半个。 她说,剩下的半个不能给他,因为要留给她的宫女素荷。 赫连雪见过那个名叫素荷的宫女,素荷生的很是清秀,所以当他见到素荷总是勾|引不同的男人时他还是非常震惊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事儿告诉云幼清,留着这样的人在身边她会被带坏的。 可是每当素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她们的住处,云幼清就会多一身新衣裳,或者是一些好的吃食。 赫连雪犹豫了,素荷或许也没有那么坏,她只是深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边的宫女罢了。 素荷自小被送进宫,不认得几个字,她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为她的五公主换些新衣服,拿些好吃的。 赫连雪想帮衬云幼清,可他不过也只是个质子罢了。 他的母亲是逃到北凉的大朔罪臣之女,北凉是由匈奴人发展起来的国家,重视血脉的纯正,因此有一半汉人血统的赫连雪不但不受宠,还被北凉皇帝处处提防。 当时的北凉的国力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