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红色的云纹,手上握着一把黑剑,泰然自若地等着,既不叫喊也不挤攘,耐心得有些憨傻。 李妍君呼吸一滞,心痛得几乎要喊出来。 “停车!停下!” 她猛拍着车壁,不待人扶便一跃而下,拎着裙摆向前跑去,落下一群惊慌失措的侍从。 这转瞬间,方才那位年轻人已买到了枣泥糕,正要离开。 李妍君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拦住他的去路,喘着气,像是在最后一刻拉住了一个即将要落崖的人,后怕而又庆幸。 眼前的人是玄衣,腰封上是红色的云纹,手上是黑色的长剑,可是他不是九思。 分明与九思相距甚远,怎么会认错呢。 李妍君呆愣着眨了眨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坠崖的人变成了自己。 “小姐?”那位年轻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妍君一惊,收回了手,垂着眸,有些无措地掩饰:“对不住,我……我认错人了。” 年轻人大度地笑笑:“没事。” 此时,落兰一行人已赶来上来,忙将李妍君扶着往回走。 没走两步,李妍君又停了下来,倒回去将那人拦住:“我有些想吃枣泥糕了,你能不能将你的让一些给我。” 年轻人一愣,继而又将自己所有的糕点都就交给李妍君:“摊位就在这里,我再去买便是,小姐既然赶时间,我便将我这份送给小姐。” “谢谢你。”李妍君将枣泥糕接过来,又吩咐落兰付了银子,而后才回到马车。 她看上去失魂落魄,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担忧,若月上前一步,似是想说什么,却被落兰拦下。 这些年,她们不止一次地买过枣泥糕,这种甜腻的糕点究竟是谁的偏好几乎刻进了她们的血脉里,偏偏那个人是谁都不敢提的。 小小的一个插曲,让所有人都心情沉重起来,直至在驿站入睡,李妍君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是第二日一早,李妍君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言笑晏晏地让落兰将枣泥糕分给大家吃了。 这一行去诺国,路还长得很。 半月后,她们总算到了诺国边境。 落日西斜,渺无人烟的树林里是一片片金黄的光辉。 阿离扣了扣车壁,低声问道:“殿下,要不要在此处休息一会?” 李妍君掀开车帷,前后望了望,眉目中却不由自主浮上忧色:“此处最易生变,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所有人都上马,快些去往下一个驿站。” 众人都齐声答“是”。 此次去往诺国,为免横生枝节,李妍君只带了二十八名高手并四个贴身伺候的下人,是以行动起来倒是方便,可一旦遇上大队敌袭,却又难免落入下风。 纵然刘世瑞付出了努力,尽量不让她前往诺国的消息被人知晓,但李妍君也清楚得很,郢朝宫廷从来没有一面不漏风的墙。 若真有人想对她下手,最好的地方便是在此处,离开了郢朝,又不受诺国皇室辖治的地界。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周围都是一片寂静,虫鸣些微。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乌鸦的叫声,紧接着金石声起,马匹嘶鸣,马车剧烈地晃荡了一下,而后便被钉死在了原地,此起彼伏都都是“保护公主”的声音。 李妍君闭着眼,将白玉握在手心,听着鲜血洒地和垂死惨叫的声音,心跳得厉害,却也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不要害怕。 她在袖子里藏了一把短刃,若有万一,至少她可以自行了断,而不受人侮辱。 外面的厮杀声久久未歇,车帘却被人突然掀起。 李妍君认出,这是自己的侍卫。 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庆幸,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位侍卫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至少,不该如此放肆地掀开她的帘子。 “柳向云的人?”她稳住声音,寒声问道。 “殿下何必细究?”来人冷笑一声,紧接着就要钻进车厢。 外面的侍卫都陷身缠斗之中,难以分身,又不知他是早早埋下的钉子,怕只以为他是要来贴身保护李妍君的,又哪会来援。 李妍君知道,自己呼救的声音还没传出去,便会被眼前人一剑斩断脖子,于是只能抓紧了袖子里匕首,妄想着也许能寻找几乎,出其不意地给他一刀,以求得生机。 正待她咬牙要拼一把时,眼前的人却动作一顿,胸膛猝不及防地多出了一点剑光,口吐鲜血,面目狰狞起来。 李妍君吓得瞪圆了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