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凉一惊。 阮三思来找他了? 是不是昨晚没吃饱,没睡好?公主似乎以后都不打算用她了,她不甘心吗?她是托了别人来找他的吧,怎么会被公主给知道了? 燕凉看了眼苏苏。 苏苏心头一颤,慌乱躲开他的视线。 那双蓝色的眸子像狼瞳一样冰冷,从此缠进了苏苏的噩梦,多年不散。 · 天黑后,燕凉磨磨蹭蹭地出了华筵宫。 他视力极佳,离得很远时,就看见树底下的人影,身高比阮三思矮,身段比阮三思粗,手里绞着个帕子,摇头晃脑,仪态鄙俗,像个末等宫女,他放下心的同时,却也有点犯嘀咕,怎么阮三思不来找他的? 走近看清,发现是熟人,他又提起心来。 “阿凉,”棋子轻声唤他,一跺脚,“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还是丑奴时,我就给你送过吃的,在那间小马厩,我叫棋子,你记得吧?” 燕凉心道,记得。 是你,在宫外收下了李成的钱,后来阮三思被骗出来,应该也是你干的吧?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棋子没有看清,还以为他在微笑回应,看着他面具遮挡下的俊容,心跳如鼓,仰起头,凑近道:“那时我就没有嫌弃过你,现在也不会,未来更不会,你、你懂我的心意了吧?” 燕凉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棋子受到他的鼓励,羞涩地背过身,道:“若是没名没分,就这样许了你,人家也不肯的呀。你若想定下来,得先跟主子们说了,风风光光地抬我过门。” 说完,她又想看看燕凉的脸,忍不住转回头。 公主却出现在她面前,就站在燕凉身后。 棋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口舌打颤,半天竟一个求情的字都说不出。 她已被主子冷落许久了,上次直面公主的怒火时,还是她烧了阮三思的书,导致阮三思没能完成任务。那时阮三思虽满脸泪水,讲起话来却从容不迫,不过几句就让公主放下了鞭子,可轮到她了,她连一滴泪都没有,却脑内空空。 公主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只等了她几吸的功夫,就挥挥手道:“拖下去抽三十鞭子,贱卖了吧。” 棋子方才得知,原来想要得到公主亲手抽的鞭子,她都不够格。 · 回到华筵宫后,进屋前,公主状似不经意地一指殿外,对燕凉道:“脚踏不够长了,你以后就睡在那里吧。” 那间暖阁,原来是给阮三思住的。 燕凉应了,独自走进那间小屋,打开窗户,就着月光细看屋内的陈设,不过笔墨纸砚和两本杂书,似乎在阮三思走后,就无人再住过了。 他坐到床上,片刻,出去打水,又冲了个冷水澡,才穿着干净的中衣回来躺下。 床单上有一股淡淡的皂香气和书墨味,燕凉翻来覆去,莫名燥热,也不知道阮三思晚上吃了什么,吃没吃饱,越想越焦虑,最后还是起身穿好衣服,翻窗决定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