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功的成,现在是北城监门卫校尉。以前阮大人带左武卫时我还是个新兵,他肯定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他,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来北城,报我的名字。” 这些话,阮三思其实听过不少。 宋章说过,今天换成李成,以后可能还会再换王章、赵成,她都一律接下,并不当真,只点头道:“不打不相识,提前谢过李大人。” 李成转过头,摸摸鼻梁,道:“嗯……那个叫棋子的,我本想让你吃点苦头,就给她点钱,让她把你的书烧了。” 阮三思:“?!” 她火急火燎往回跑,李成握住她的腰把她举起来,帮她翻墙。 就在她翻进来的前一瞬,不知何时来到的丑奴背靠矮墙,自嘲一笑,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 棋子不过收了李成一贯银钱,动作却相当利落,当晚把书烧的灰都不剩。 阮三思回去后立刻去行李里寻摸,不见踪影,没做声,待棋子熟睡后才去偷翻棋子的行李,却只翻到了火折子和一点黑灰。 第二天,她质问棋子,棋子佯装不知,说昨晚只是去给家人烧纸钱了。 “不是你家里人,谁会拿得出你家里的东西,还是银子?”棋子反问她,上下打量道,“你身上一没伤二没病,他是打你了还是有什么苟且,白送你银子?你那银子呢?” 阮三思无话可说。 她托启思去跟宋府说情,再宽限几日,重新抄书,抄得手都快断了。 未到十日之期时,公主提前验看,见书还剩下十几页没抄完,苏苏也抱着琵琶全身颤抖,同左右大怒道:“取本宫的鞭子来。” 阮三思跪在地上,解释道:“殿下,奴琴艺不精,又多年未练,一时大意才耽搁了许多时间。” 公主冷脸道:“你娘是曲部魁首,据说你六岁就通琴棋书画,现在你跟本宫说你琴艺不精?” 阮三思满脸是泪,哭道:“那些都是添油加醋的传言,六岁小儿怎可能精通四艺?殿下明察,三思除了诗书,再无所长,愿为殿下侍奉一辈子笔墨,近日再三辜负殿下嘱托,皆因不通曲艺,日后再不敢好大喜功,求殿下开恩!” 公主的鞭子都已经拿在手里,却又放回去了。 “罢了。”她转身离去,道,“怪本宫识人不清,委以重任。你滚吧。” 公主叫苏苏去曲部寻了个师父。 晚间,棋子问阮三思:“你怎么不告我的状?” 白天时,棋子吓得全身衣服都汗湿透了,也没等到阮三思提她半句。 “告有什么用?”阮三思答,“告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鞭子。” 棋子撇嘴,嘲道:“你不是很喜欢告状吗?上次马厩的厮儿拿蛮奴出气,就是你告的状,别跟我这说谎,我可是亲眼看亲耳听的。” 阮三思沉默许久才小声回答,棋子人都走了。 “我怕他死了,还不上我给他买药的银子。” 这时候的丑奴还没有月俸,苏苏买琵琶的钱,后来也再没还给她。 · 阮三思在公主面前失宠之后,反而比之前轻松,日子过得飞快。 可苏苏不争气,琵琶学得太慢,公主又没有耐心,连她都不满意,怎能请沈意香过来品鉴,很快就丢开苏苏,寻别的玩物去了。 寿圣节是今上的生辰,巧在年后初九,眨眼便至,天恩浩荡,官员们从除夕连休至上元节后,可劳累了做下人的,厨房连轴转个不停。奉天门外大摆筵席,公主不能去,派人送了份极轻的寿礼,一本书而已,却深得圣心,反手收了几大车的赏赐。 阮三思于是再次得宠。 天家喜怒难测,这段时间大赦,在阮三思原计划中是可以休沐回家探亲的,结果今年因失宠,失了机会,公主晾了她好长一段时间。 是等开了春,公主才叫她过去的。画纸鸢。 “无聊,无聊至极。” 公主晃着扇子,侧躺榻上,那扇面还是去年阮三思给她画的,这几个月冷着阮三思,她自己也无聊到心痒。 “起风了,你去找几家贵女,叫来一起放风筝吧。” 她这么说,阮三思就照做,给她列了一串名字,都是好脾气、好拿捏的姑娘,挨个请来湖畔比赛绞线,各人自带纸鸢。 公主的螣蛇一出,巨口如吞,吓坏了众位千金,公主却抚掌大笑,誓要将众人全部绞断。 螣蛇最长最大,模样最漂亮,哪位千金都比不过,只可惜东风不作美,开始就飞得很低,阮三思心知又要完蛋,急地直给人使眼色,但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