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杨子贡的官越做越大,家里却仍旧无一个子嗣。即使他家中父母早逝亲缘淡薄也好,百年之后也总要有人来送终的。 阿萃喝了不少补身体的药,终于有了害喜的迹象。 十月怀胎固然辛苦,她却觉得幸福欢喜。 终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是个同杨子贡长得很像的清秀面貌,眉毛又长得像她,生的又长又细。 当了父亲的杨子贡欢喜无比,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垂泪细语。“辛苦了,阿萃。” “叫……阿喜吧。”她脑海中忽然记起那年书上字句,觉得这个字很好。 “就叫阿喜。”杨子贡喜上眉梢,点头应道。 女儿长到十岁,阿萃带着她到交好的将军夫人处赴宴。 也是那天,她得见以为一生都不复相见的故人。 她失了一向的冷静,扯着女儿离宴追过去,得见那人与一少年在亭前对话。 “阿娘,你跑什么呀——”阿喜喘着气,叫唤道。 那女人回过头来。时光同流水一样过去,竟也在她脸上划出几道难以想象的划痕。 “阿——”她一瞬间泪湿眼眶,喉咙嘶哑得出不了声。 亭前二人都在看她。那女人终于回过神,轻轻走到她身边。 “阿萃。”她并未否认什么,挽了挽鬓发。“好久不见。” “阿春姐姐……”阿萃怔愣着看她,终于喊出声来,“你如何在这里?” “再嫁,”她说的如此云淡风轻,“随夫君才来不久。”沈阿春将身后的少年带过,拍了拍她的手。“这是母亲的妹妹,你该叫萃姨的。” “玉生,叫人。” 阿萃一眼就知到了这人是谁。观之眉眼口鼻,真是半点都没有像沈阿春的样子,全是当初那带着她离开的阴地男子模样。 檀玉生笑起来颇为好看,不像他父亲板着张脸。 “萃姨。” 他们便这样再次相遇。 —— 阿萃自从知道那人真是沈阿春,便也不愿再提当初悲事,只是常带东西来随她说些话。她见过檀玉生很多次,却将当初对他父亲的惧意也同样长在他身上,生不出什么亲近感。 但她总瞧见这少年跟着裴家小姐出去,再就是和那位崔家的公子一起回来。 他眼神如此深切,迟早会被人看出来。阿春姐姐如今处境不好,为人也失早年活泼,竟像个什么都不再管的泥人品性。 且崔裴两家早有婚约,阿萃想。檀玉生再如此下去,迟早会害了他母亲和他自己。 她自己虽不便出面,却也暗暗敲打了他。怎料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往前冲去,生生要将三人关系辨个明白不可。 “婚约是长辈所定,又不是她。”檀玉生扬起唇,势在必得的神色。“萃姨怎知妹妹不喜欢我?” “你也晓得她是你妹妹!”她难得急眼,恨不得一手拍到他头上去。“你也好意思说!” “玉生,你想想你母亲……”她还欲再劝,却得他一眼神所斥,这才发现自己在同谁的后代说话。 阿萃噤了声,不再言语。 “玉生事自己会管,劳您费心。”这少年转身,下了最后通牒似的。“日后您也不必管了。” 阿萃愤而回府。 再后来,崔裴两家还是结了亲。那日喜宴之上,阿萃眼神四处寻觅自己那不听劝的侄子。却发现他并未入席。 “檀公子呢?”她听见一边的侍女步子急急,问向守职的小侍。阿萃心道不好,怕不是这裴听画当真心悦檀玉生? 她眼神观向一边默默无言的沈阿春,知晓这人便是也不愿管了随他去,又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呢? 不在乎处境如何,不在乎身在樊笼…… 而她又在做什么呢?阿萃想,终究是软下了手脚,闭目不看了。 * “你说那日夜里裴夫人喊了你?”青丝道,不管一边仿若死人样的檀清溪。 “她找你干什么?” 那团绿色的影面便转向了她。檀玉生魂体发绿,仍旧十分潇洒地去整理自己的鬓角。 “找我拿酒。” “我们三人年少时玩的好了,有一次她亲手酿了女儿红,我们就把它埋在那颗常常座谈的柳树下。” “嗯,河边第三颗柳。”他轻按下头说道,“......左数。” “她找不到那坛新婚夜要同心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