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她要真聪慧,也不会一颗心糊了猪油般地扑在他身上。要死了才明白。 榆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后一开始没动静,后来听到了响起的脚步声,她便走得愈来愈急。 倘若要真下狠手段,与萧烛未结盟,倒是省力的好法子,可诚如方才所言,榆桑才不要作那棒打鸳鸯的坏人。再有另一方面,往常同他作交易的,那个不被他算计得底朝天。榆桑自认没有能与他斗智斗勇的脑子,索性早早地躲开,不得罪便是好事。 她心里想着事,便没能发现正从拐角处出来的郑苍音与魏昌。 等到人面前了,榆桑才发觉要撞人了,她忙停下脚步,却没能刹住,身形不稳,晃了两下,就要摔倒。 身后伸出一双手,扶住了她。 榆桑心里一跳,往后扭头,是萧烛未。她又扭回来,从他的一双大掌里挣开,对着魏昌行礼。 魏昌瞧了瞧榆桑,对着郑苍音道:“这是你家的四姑娘?”一旁的郑苍音神色淡淡。魏昌状似不察,道:“长大了。猛地一瞧,倒是不敢认了。”又像是刚看见萧烛未一般,道:“你二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榆桑微收着下巴,斜睨了一眼萧烛未,见他不像要开口的样子,自己便要解释。嘴巴还没张开,就听见郑苍音道:“桑桑,过来。” 郑苍音把榆桑扯到了身后,她道:“桑桑是跟着我来的。”她扯着榆桑,对他二人行礼告退。 榆桑走了两步,便听到萧烛未的声音,“满殿的人都是女眷,你倒好,把我一个人抛在那儿,我说为得什么,缘是来会佳人。” 魏昌再说什么,榆桑就听得没那么清楚了。 又出去了老远,她才回头看了眼,想着方才太子的模样,温和有礼,全然看不出日后的模样。 郑苍音道:“想什么呢?当心又摔了?” 榆桑对她笑。 “你可是怕那萧侯?”见榆桑怔愣,郑苍音道:“这几次,我瞧你见着他,举止有异。” 榆桑上下晃动了脑袋,“我怕他,怕死他了。他往日里的那些行事听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现下是一靠近他便心肝儿颤。” 郑苍音想了想,“他的名声确实不太好听。” 榆桑与郑苍音回到殿里的时候,宴饮已进入尾声,皇后早退了场,她身旁的冯家姑娘倒还在。不知怎的,同萧嘉宁搭上了话。 萧嘉宁打量着她们,榆桑微微侧身,挡住了小姑母。郑苍音察觉后,拍了拍她的手,领着往晏容安与郑昭那边走。 谁知,萧嘉宁先走了过来,那冯姑娘也跟着她。 萧嘉宁在郑苍音的面前站定,张口便问:“郑姑娘,你觉得,太子是会娶她,还是娶我?” 郑苍音与榆桑都愣在当场。 一旁的冯姑娘,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些话。瞧见旁边走来了一个能叫得上名字,便扯着别人借叙旧的名头,离开了这个一不小心就沾上是非的场面。 萧嘉宁瞧着冯姑娘的背影,嘴角泛起冷笑,又从上到下地瞅着榆桑,“我又不会吃了你。倒也不用这么防备。” 她这样一说,榆桑又想到早晨的时候她孤单的样子,心里又有些不忍。榆桑上辈子同她,没什么交集,平日里遇见也是遵着礼数。再说,她与姑母那事的源头也不在她身上。 萧嘉宁甩掉了不愿搭理的,便要离开,离开之前瞧着榆桑,想到萧烛未,便道:“回头,四姑娘到侯府玩。” 榆桑想了想,道:“倒也不用改日,我过些日子要过生日,嘉宁郡主若想来——” “好啊。可别光嘴上说说,不肯送帖子过来。” 榆桑笑笑。 萧嘉宁之后也并未与郑苍音搭话,她松了口气,又觉得一旁有人在看,便望过去,只瞧着了一个背影。许是瞧个热闹。 一场宴会下来,榆桑累得够呛,之后几日就缩在院子里不肯出门了。其他几个也不知在筹划些什么,竟也没见着人影。 王漪走进来,“瞧你这一会儿不肯着家,一会儿又不肯出门的鬼样子。” 榆桑讨了个饶,道:“累着了。” “累着了?你都做什么了?这么点年纪,动不动就说累,那还了得。” “心累,心累。那些个的勾心斗角,光瞧着都让人心累。” 王漪瞧她这样,便也明白,“你那小姑母,不能入东宫,于她而言,倒也未必是个坏事。” 又看着榆桑道:“不行,我还是得给你找个医师瞧瞧,落水后那么长时间才醒,我当初便觉得不对。自那次之后,你又时不时地喊累,可别留下什么暗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