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被裴清迷惑下毒谋害父王,实属大逆不道,被世子查明后,父王念及罪奴是被蛊惑,削去罪奴的郡主之位,罚罪奴去寺庙修行。”李珉自称罪奴,就是已经认罪,她轻蔑的看了一眼裴寂,眼神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继续说道:“但是半路上被裴将军派的人劫去,所行之人,无一而活。” “放肆。” 皇帝将酒杯打翻,面色略微有些泛红,他压抑着怒火看向安王,“此女谋害你为何不报?” 安王也是没有想到一向怕死的李珉今日竟然如此耿直的说出真相。 当日,他只是向圣上说明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其中李珉所做的事情都推给了裴清,就连下毒的丫鬟也被安王间接绕开李珉,说是裴清收买的人。 安王非常了解圣上的脾气,他们兄弟在后宫生存不易,一路都是靠着相互扶持才有了今日的荣耀和地位。 但是圣上对子嗣本就要求颇高,如果告诉他李珉所做之事,圣上定斩不饶,安王恨其不争气,但终究也不去收。 再说,他心里也清楚李珉纵然娇纵,心地却不坏,若不是被裴侧妃多年教导坏了性子,也不会这么相信裴家。 “皇兄,珉珉所做之事皆是裴清所谋,当日本王已经查明,她不知那药有毒,之所以那样做……”安王一时间想不到为李珉开脱的措辞。 “哼,想不到就不要再想着为她开脱了。”圣上看着李珉,“你来说。” 李珉平静的回道:“我是为了嫁祸世子,让世子被贯以谋害父王的罪名,削去他世子之位。” “然后呢?” “让罪奴的大哥继承世子之位,然后,放了罪奴的母亲。” 听到这,裴贞儿难过的哭了起来,抱着李珉,一时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女儿哭。 “哦?这才像是真话。”圣上瞥了一眼安王,“看见没有,你养的好女儿真是好计谋,一石二鸟的招数用的甚好。” “圣上。”安王知道多说无益,目光一转,落在裴寂身上,“李珉所做之事本王早已知晓,但是这裴寂杀我王府的人,又让珉珉来此诬陷世子,才是真的可恶。” “因为我好欺负呗。”世子偏头瞥了一眼裴寂,“裴寂,你既然觉得是本世子害了你儿子,今日我就同你细说细说。” 郑子衿心中明了,世子这是在偏移圣上的注意力,李珉再说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裴寂就不一样了,如果今日他还有一点翻案的机会,他朝都会是不可小觑的敌人。 裴寂定定的看着世子,眼神里隐隐含着凛凛杀机,“好啊,微臣也正想跟世子细说此案。” “嗯。”世子转身望向圣上,缓缓说道:“回禀圣上,裴将军所说全部虚言,第一,裴将军说裴清为何不重剂量下药,哼,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那药本就毒性极大,一点点量就让我父王日渐憔悴,若是过量致死,只怕圣上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一审裴清的时候,因为人证物证俱在,裴清抵赖不得,自然什么都招供了,那画了押的状纸可是他亲手按上去的,裴将军,难不成你也不相信大理寺少卿?还是不相信所有查办此案的官员?” “至于第三。”世子唇角微微勾起,走到裴寂身边,略带讥讽的看着他,“他唆使我的亲妹妹害我的父王,还要借着此事毁我清誉,我不该去收拾他么?” 众人大惊,世子这是承认自己去打裴清了。 只有郑子衿和太子面不改色。 郑子衿同世子交代一定要承认打了裴清,裴寂既然要告御状,定然会买通狱卒,查出一些世子在牢里的事情,与其他说还不如自己说,况且,圣上最念及与安王的兄弟之情,定然会感同身受。 太子盯着世子不发一言,从前是他看清了世子,未曾想到世子竟然还有这样一面,看似玩笑,句句直戳圣上的心窝。 他从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果然,圣上听完此话,眸色沉下,“裴清这是死的早,不然朕定会赏他千刀万剐。” “是啊,此案不管等不等你裴将军回来,他都是死路一条。”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了一声,“况且我去看他时,他已经画了押,认了罪,是他自己受不得二十棍子,哪里怨得了我。” 裴寂身形一晃,双目充血,捏紧拳头,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他重重呼出一口气。 “那为何不留我儿全尸,何以焚烧,世子不觉得有掩耳盗铃之态么。” “裴将军,裴清谋害皇族按理来说是要灭九族的,我父王特别念及您征战沙场的辛苦,将罪犯裴清与你们裴家分离开来,自然是要埋在别处,而别处自然是那乱葬岗,你大可以去查实,大理寺对待没有家眷的死囚都是烧